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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值夜班了。
“晚上,我們夜班,早點來,吃飽晚上急診多。”大爺般地吩咐。
行你說早就早,你現在是大爺,跟你混,沒辦法。
下午五點半接班。
楊平四點鐘就過來了,吃了一碗蘭州拉麵,加牛肉和煎蛋,夠飽的了。還提了一桶方便麵過來備用。
“張醫生,你又帶新的實習生呀。”值班的護士打招呼,這廝趴在護士站的大理石台子上,跟護士打情罵俏。
楊平長得有點年輕,工作了幾年,老是被人認為剛畢業的。
“哪是實習生,新來的醫生,主任讓我帶他一段時間,教一教。”自豪地說,聲音都提高了幾度。
“張醫生,這麼厲害,都帶醫生拉。”護士誇獎。
“請客呀今天值班”
“喜茶幾杯”
“我們四個人,兩個值班的,兩個實習護士。”護士笑眯眯地說。
這老規矩了,值班的時候,值班醫生請護士喝點東西,讓她們彆病人打個噴嚏,都搖鈴叫你起來。
“喂那個,楊楊醫生過來”招招手。
楊平走過來,還以為要介紹護士妹妹給他認識呢,這廝說“五杯喜茶,你自己喝不那六杯。”
我不喝,看著你們喝呀。楊平腹誹幾句。嗯,請客就請客,也不是小氣人。
楊平趕緊拿手機出來點外賣,一看,這喜茶最便宜的都十多塊一杯,還以為幾塊錢一杯呢,沒事,都小錢,也不是差這點錢的人。
看他這麼爽快,平時虐待他,也沒有什麼抱怨,突然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說“沒事休息一下,病曆嘛,慢慢補。”
這是楊平聽他說過的最正常的一句話,前幾天好像自己欠了他幾百萬一樣,說話那個臉色,跟個豬肝似的。
這些住院醫,確實辛苦,壓力大,又拿錢少,一天幾乎二十四小時圍著病房轉,所以整得跟瘋子一樣,可以理解,所以也不說什麼。
“今天晚上肯定是個平安夜”一個實習護士喝著喜茶,笑嗬嗬。
“丕丕丕,烏鴉嘴”著急得跺腳,裝作往地上吐口水的動作。
醫生中有個規則,就是你不能說滿話,比如我做的手術一個都沒有感染的;我今天值班肯定不會收一個病人;我管的病人才不會鬨糾紛呢
傳說,這樣一說。沒有那就立刻來一個給你看看。
“老師怎麼帶的,基本規矩都沒教”斜著眼睛,瞪著那個資深護士。
資深護士立刻說“好好好,今天給你來幾個斷指再植的,這總行了吧”
斷指再植手術,辛苦,耗的時間長,有些醫生有點怕,值班時候收到這樣病人,一晚就弄這個了。
幾個人趁空聊幾句天。
護士站的電話響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會這麼神吧,資深護士抓起電話“你好,我是骨科,急會診呀,什麼病人,斷指的”
我靠眼睛裡要噴火了。
護士輕輕放下電話,雙手攤開,聳聳肩“沒辦法,你聽到了急診科,會診,斷指”
“有這麼玩的嗎”抑製住要咆哮的怒火,起身,輕輕地拍著那個小護士的肩膀“哥服了你們。”
然後對楊平說“你守病房,我下去看看,等我消息,說不定開放骨折的,說成斷指的呢。”
理了理頭頭發,鑽進急診電梯。
十幾分鐘,的電話來了。
“真斷指,右手拇指,切割機弄斷的,斷成兩節的那種,準備急診手術。”
小護士幾乎要哭了。
無辜的眼神仿佛在說
“不是我的錯”
掛斷電話,微信上又傳來了照片,拇指被切成了兩節,慘不忍睹,遊離的兩節挨個鋪在白色的紗布上,顯得格外刺眼。
科裡的斷指再植,有三個人可以做,韓主任、田主任,還有宋子墨,其他的最多隻是有點基本功,韓主任宋子墨都去開會了,隻剩田主任了。
“我剛打了電話給田主任,他說先安排手術,他正趕過來。”說道,“你直接去手術室,抽血、心電圖,術前檢查急診已經做了,我正談話簽字,馬上就去手術室。”
這種急診手術,一般可以走綠色通道,不需要先住院再做手術。為了節約時間,就在急診科做術前準備,完成談話簽字,然後直接送手術室做手術,術後再住進病房。
楊平吩咐護士叫預備班的過來看病房,然後去病房查看一下幾個病重病危的,確保沒有危險。乘坐急診電梯直接奔去手術室,換拖鞋,換洗手衣,戴口罩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