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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冬。
愛世披上了潔白卻華麗的婚紗。
這是南部專門從美國定製回來的,婚紗禮裙的腰際和裙擺處,還綴有水晶和珍珠。而頭紗更是精致繁複,用了多種蕾絲工藝製成,華美中更是要帶著紗的通透。
愛子在愛世身旁整理她頭上的白紗時笑道“這件婚紗沒準愛世以後的女兒和孫女都能用上呢。”
而愛世則一直看著鏡中那坐在自己身後的外婆,外婆的神情是慈愛和欣慰的,像是在說她這個從小調皮任性的小外孫女,如今也披上嫁衣了。
誠夫人還是為愛世高興的。
愛世也對她說過,南部其實對她很好的,雖然那邊不如東京繁華一嫁過去就是過著平淡普通的生活,但好在他是支持她去從事教師的工作的,畢竟盛岡也有學校。
誠夫人深深切切地拍著她的手告訴她“愛世,能過上平淡普通的生活也是很幸福的,要珍惜繼續努力知道嗎。”
她無法告訴愛世她的前世最後的結局有多麼可悲,但她希望能傳達給她,她能這樣平淡普通的生活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真的是很幸福的事了,曾經帶年幼的她回森安,不過也是希望她能平安長大就好,不要到最後過早又孤獨的離開人世。
而子爵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也終於穿上了嫁衣,他真的很感慨又不舍。
雖然南部之前威脅了他,但他後來提親時,身為伯爵大人的他一遍遍恭敬又誠懇地低頭對他說“父親大人請將愛世嫁給我吧,我會一生對她好的,我會讓她幸福的。”
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如此,他和良子的四個孩子都成家了,而他也確實感到自己老了,哎
莊重的教堂裡,神父和穿著西服禮裝的南部利輝伯爵一同站在主前。
看著愛世手捧一束純潔的鈴蘭白玫瑰,挽著父親的手一步一步來到他的跟前。
其實他的心情一直在緊繃著,生怕她突然又將頭紗扯了下來扔到他的手上。
但直到最後,她在眾人的祝福下嫁給了他,從此冠上了他的姓氏。
在晚上婚禮宴會上。
愛世的身份就是南部伯爵夫人了,和她的丈夫南部一起
接受來賓的道賀。
雖然她能在宴會場上大方優雅地在眾貴婦小姐中周旋,但實際上她又迷茫的很,感覺自己怎麼稀裡糊塗地就嫁人了,她感覺自己似乎還小還是個孩子,怎麼一下就變成夫人了
以至於她到了夜晚洗漱之後,在意識到要跟南部同床共枕時,都無法接受。
倒也不是討厭南部什麼的啦,但她就是覺得和他睡在一起額還要做那些事,就實在是太奇怪了,她實在接受不了。
雖然她知道要做什麼該怎麼做,連愛子姐姐都難得沒有了侯爵夫人的從容,在昨晚偷偷摸摸地跟她說要乖乖躺好,晚上做什麼都是正常的,不要反應太大嚇到自己的夫君了。
愛子姐還總問她知道沒有,她就又羞又氣喊著啊知道了知道了。
結果,她沒跟南部同房
但南部體諒她沒有強迫她,讓她感動的不行。
洗漱後穿著黑色綢緞睡衣的他來到歐式大床的一邊對她說他也害羞的,所以今天他們都早點睡吧。
於是愛世就挪著腳步窸窸窣窣爬上了床,兩人一人一邊睡下了。
有些夫婦,表麵上是身份高貴的伯爵和伯爵夫人,實際上連同房都害羞。
一夜無事。
又過了兩日。
這天南部一早就出去處理一些事務,愛世一個人待在公館的家中。
中午一些的時候,兩個嫂子和姐姐愛子還有外婆都來南部公館看她,順便一起用個午餐,看看她氣色怎麼樣,適不適應嫁為後的生活。
在一番審問後,愛世沒裝好,被發現她居然沒跟南部伯爵同房。
天呐這到底是什麼事啊
是這位南部伯爵對她們愛世有什麼意見麼費儘心思娶回來就這樣晾著她
但愛世見姐姐們都憤憤不平的樣子,她就豁出去說這不關他的事,是她自己接受不了。
於是,她們又趕緊教訓了愛世一頓。
“到底是為什麼接受不了”姐姐們問。
“但就是很奇怪啊”愛世也說不出個什麼理由。
所以在姐姐們眼裡就是愛世不懂事了。
但外婆沒說愛世什麼,隻是拍著愛世的手稍稍歎氣。
愛世見到越來越衰老的外婆,突然就紅了眼對外婆說“外婆,我
想和外婆回森安。”
但誠夫人坐到她身邊拍了拍她“彆怕,愛世沒關係的,以後外婆在森安隨時等著你回來。”
“組建自己的家庭的確是讓你有些緊張了,但既然已經選擇了嫁人,也已經出嫁,那就得勇敢地負起責任來。”
“外婆也想看看愛世將來變成母親是什麼模樣的,是像外婆對愛世一樣嚴厲呢,還是會變成一個溫柔勇敢的媽媽。”
誠能看得出來,愛世並不是說真的厭惡南部,也許心裡對他也是有期待的,正因為她才會這樣,大概是真的還需要時間。
說起來這個小孫女婿還是不錯的,雖然是有聯姻的成分,但能體貼她就很好了。
人的一生不就是這樣體貼陪伴著過麼。
一周後。
愛世要和南部一起回盛岡了。
列車月台上,久生子爵交待愛世要好好做子,做好南部家的女主人。
愛世說是。
因老伯爵身體不便,所以東京的婚禮就由愛世的父親來坐鎮,等到了盛岡再由老伯爵來見證。
列車轟鳴而過。
愛世和南部麵對麵坐在列車的高級包廂裡,時而閒聊聽南部介紹盛岡的風情,時而看看車窗外初冬蕭瑟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