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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失敗了嗎他竟然又失敗了。
他為什麼還是失敗
是了,她就像看透了他那樣,看透了他的猶豫,看透了他的卑劣,看透了他的自欺欺人,看透了他的暗暗得意。
這太讓她傷心了,所以,她就用她最高貴決絕的態度告訴他,她也可以對他如此不屑一顧。
他想,到底為什麼,他會將一個本就喜歡著他的女人逼推到這個地步
最後,被拒之寺門之外的九條隻能獨自神傷地回到東京。
愛世不願意他,住持也不會透露任何關於愛世的消息給他,隻恭敬地說讓他請回,放過愛世,也放過他自己。
像這樣寺院的住持曆來都由身份尊貴之人擔當的,即便是他也不能有任何強迫或威脅她們的行為。並且,像她們這樣的寺院,本身就有救助這些苦難女人的初衷。
有些女人在夫家備受欺壓,隻要逃到這裡在這裡麵修行滿三年之後,就能與自己的丈夫順利離婚且受世俗承認。
而他隻能期望愛世是不是僅僅隻是想在這寺中修行三年靜心而已,也許這三年之間她還願意出來回到塵世之中,也許對他們之間也會稍微釋懷一些
可實際上,他們一直就這樣僵持著。
明明他已經不斷地重複不斷地修正,也做了許多他曾經根本就不會去做的強求的事情,可即便是這樣依然還是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愛世執意選擇出家以此來對抗他的事,是狠狠地將他踩在了腳底下也傷到了他的,但哪怕她有意懷著這樣的情緒,他也沒有覺得憤怒或是備受羞辱,反而覺得無儘的悲傷難過。
他本意並不想逼她到如此地步,他是希望她在他的身邊是能安心快樂的,但她就是離他越來越遠,並執意認為他就是她想象中那樣對她充滿了糟糕惡意和陰險的人,似乎待在他這樣的人身邊會汙染她乾淨的靈魂
其實在回東京的列車上他也安靜地絕望地想道,既然如此,那就放過愛世吧。
也許他本就不該打擾她的,從前明明不願參與她的人生,之後卻以愛之名強占她。
她從小就被教訓不能接近他,不能對他有所企圖,也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身邊,她也隻能無奈地放下對他的向往去努力塑造更好的自己,結果等她終於成功了,不在意他了,卻又被他像毒蛇一樣強行困住。
就仿佛糟糕的她沒有資格接近他,而她努力澆灌出來的花卻又被他奪走。
多麼卑劣的他啊。
不論是幼時還是現下,她竟然都過得如此的辛苦,而她的辛苦幾乎都因他的緣由而來,他其實已經很不忍,他是愛著她的,可他的愛是在重複的人生中對她的了解後才逐漸愛上的,所以他的愛是有前提的,是不純的。
他沒有資格感到委屈和難過,他隻希望她能快樂一些,希望她快樂一些總是行的吧。
愛世是真正的熾熱的豔陽,而他卻不是真正的清輝的皓月,所以他們曾經的快樂和溫暖如今都灰飛煙滅,這種人生裡的遺憾和意難平,大抵就是他和愛世之間最後應有的結果。
雖然不知道之後他還有沒有機會再重來,但至少他現在覺得,如果她現在實在是不願和痛苦那就放棄吧,也許隻有他放下了,愛世才能放下。
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致,九條閉上了雙眼。
也許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又能回到他和愛世之間的某一天。
也不知會是在年幼還是少年的時候,或者是再次回到甘澤
如果都沒有呢
如果都沒有的話就更好了,他們本來就是平行不相交的兩個人,從前就是如此,她就應該像朝陽一般耀眼,而不是僅僅因為他的不甘和強求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傷人又傷己。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樣,回到他和愛世都最初的模樣。
回到那個在微風中下著櫻花雪的最初。
九條平靜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結束,等待著重來。
但最終,時間逐漸流逝,他什麼都沒有等到。
不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次並不像以往一樣,隻要他帶著執念沒有和愛世在一起,不論他有沒有意識他都能回到過去的某一個點重來,以滿足他的願望。
但這次一直都沒有,他一直生活在這場悲傷的人生之中,沒有像之前夢境那般的再次醒來,仿佛這場人生就是他最終的真實,以他最後將他深愛的女人逼到出家的結束
而他卻還一直堅持著,堅持著隻要他還能再次重來的話,他就不再和她產生這樣虛假的牽扯了,他會默默地支持她讓她往她期待的方向去生活,做回從前那個他曾見過的閃光又快樂的女人。
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沒有重來,就是沒有再回到他想回到的從前的某個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這次不像之前那樣
接著隨時間的流逝,九條還意識到了另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不知在什麼時候起,除他之外的人們在關於對愛世的記憶和印象,竟然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著變化。
他一開始還沒有察覺,僅僅隻是有一些奇怪。
但隨著時間往後的推移,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明顯,他們記憶裡的那個愛世,和他認識的愛世開始有了明顯的差距以及對她截然不同的態度。
他們總是會說一些關於愛世子虛烏有的事,說她膽大妄為自以為是,說她總是因嫉妒去欺辱彆人結果自己變成了笑話,說她竟然乾得出得不到就毀掉這種事,說誰會喜歡像她這樣的女人,誰被她纏上誰倒黴
說九條少爺太可憐了,說他太彬彬有禮根本無法讓這樣不自覺的女人知難而退。
聽到這些他當然怒不可遏,她是他曾經的未婚妻,是他心裡認定的妻子,即便是現在他都依然還愛著她,隻不過是選擇不再逼迫她而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允許彆人這麼詆毀她
所以他當然是非常憤怒地站起拎抓起其中一個人的衣領質問他們,在他的麵前為什麼敢如此放肆地詆毀她他們是直接在羞辱他麼他九條淳樹他九條家還不至於到這個能被人隨意欺辱的地步吧
他的愛世都已經遁入空門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她到底還要她怎麼樣
他的憤怒無法平息,但大家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在身邊人紛紛勸說他冷靜的時候漸漸鬆開了手,他看到在他們的眼中竟然充斥著惶恐和驚懼,似乎他才是突然行為奇怪的那一方。
這讓他不能理解,也很迷茫。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因為爭奪愛世一度與他漸行漸遠的瀾生,竟然在他轉身離開後立即跟了上來,睜著驚訝的大眼對他說“淳樹哥,你怎麼突然生氣了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瀾生一副從沒見過他如此憤怒失態的樣子。
他微張了張口沒說出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