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這次過來,仿佛真的隻是看看她和將俊在這裡過得如何,也不再追問將俊的父親到底是誰,隻對她說若是有什麼苦難可以告訴爸爸,爸爸會想辦法的。
這讓愛世很感動也很愧疚,於是在父親臨走的時候,她就想跟他坦白她已經和九條結婚了的事。
但父親不知為什麼,卻急急攔住了她,像是不願麵對,又像是有些心虛,直到最後才再抱了抱將俊對她說,讓她放心,不管如何,將俊都是好孩子,希望他們能在森安好好生活。
愛世不太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所以父親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嗎
後來年月流逝,直到將俊都七歲了,她才明白,原來父親是知道了她和九條之間的牽扯,也知道將俊的父親就是九條了。
所以,她又能如何呢,這難道不是事實麼。
如今再想什麼如果將俊的父親隻是鄉野村夫之類的,她的父親還會不會接受他們這個問題就很沒有必要了。
畢竟如今能維持住的幸福維持住就好,再怎麼樣都比真的不幸好。
因為有了這個想法,當她無意中看到將俊說是去玩,實際上卻是去偷偷和九條老公爵碰麵談話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慌張了。
將俊本來就有著多種選擇的,她並不會將他據為己有,認為他們都是要來奪走他的。
但她呢她又該如何呢是依然倔強地留在這個她熟悉心安的地方,還是跟著一起回到東京,去往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府邸
而她的糾結搖擺,她的丈夫早年前就替她決定了,他早在將俊很小的時候就對老公爵說他不想公開他們的婚約,不想他的妻子孩子成為他的突破口,不論是討好利誘還是攻擊挾持。
曾經他有個同事的孩子,就是被政敵雇凶報複殺害了,所以他絕不能忍受他的孩子也遭遇這樣的事。
於是,老公爵妥協了,所以她依然能和她的孩子繼續留在森安,而他依然在兩地奔波。
這些,大概在東京那邊都成共識了,不論是她的家族,還是他的家族,甚至是她的孩子,都在遷就她,遷就她對東京的恐慌和抵觸。
又一個他們相聚的深夜。
看著因奔波而累極熟睡的他,愛世卻無法入眠。
明明一切都沒有變,但其實一切都已經變了。
隻是他在努力縱容她而已,努力保護著她的任性,但一切後果都由他一人承擔。
雖然他什麼都不曾對她說過,但她都能明白。
所以她很高興,又很愧疚,想鼓起勇氣也為他做些什麼。
而她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是和他一起回東京照顧他的生活還是像他當年說的那樣,把將俊培養成一個優秀的男人
如今想想,這幾年她似乎都沒見過他生病時的模樣,人是會生病的,就因為他們不常見麵,所以她就當他沒有生過病麼
“淳樹,淳樹,醒醒。”
她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於是她便輕柔地喚醒他。
“唔嗯怎麼了。”九條一睜眼,就看見異常興奮的她,不明所以。
“我們以後還是一起生活吧。”
“一起”
“嗯,我們和將俊一起,在東京”
東京列車站。
自森安開來的列車轟鳴而入,而他則站在月台邊等待著。
直到見到她笑著提著行李帶著將俊從列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忽地就覺得自己的靈魂終於平靜了。
恍惚間他才隱約想起,他曾將她送上了森安的列車,而她卻一去不返。
如今,她終於回來了。
這天晚上,愛世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笑著對身邊的九條說,不知怎麼的她今天竟然在列車上睡著了,將俊還說她在醒之前說夢話了,念的是他的名字
九條淳樹。
其實她的確是做夢了,具體做了什麼夢她不太記得了,隻依稀記得她似乎站在了一棵枯樹之下,枯樹枝上似乎寫著字,當她看清那枯樹枝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後,那枯樹枝忽然就活了過來,迅速地抽芽展葉,一派生機的模樣,令人心生歡喜。
估計是她太想念他了吧,所以做夢都夢見他。
而當晚,九條也做夢了。
也許也是太想她了,以至於夢見的是那場他已多年未見的賞櫻宴。
麵對那個所有人都不喜歡的驕縱女孩,夢裡的他即便沒有輪回的記憶,也終於能像真正清輝的少年一樣溫柔地對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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