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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浮動,庭院中的流水聲潺潺。
湖香牽著愛世和幾個女孩一同跟著前方這位看管她們的仆婦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古樸回廊中。
愛世不自覺地朝四周看了看,乍然來到這裡,隻覺得此處與普通的鄉野豪紳宅邸並沒什麼太大的差彆,但當她們走過精致的枯山水庭院再次進入一道回廊時,迎麵便見到了一棵古老龐大的垂櫻樹。
枝乾漆黑扭曲壓抑,樹上的垂櫻枝條卻款款妖嬈擺動,明明是黑夜整棵樹在庭院中卻仿佛自帶粉色柔光,簌簌落下櫻色花瓣,隨不知何處吹來的風飄落到她們麵前。
詭異而又豔麗。
即便腳步不停走在回廊上,但所有人的目光依然被這棵妖異的垂櫻樹魅惑住,稍不注意就會朝它走去,沒有發現開始有飄忽的黑霧暗暗包圍了她們。
等她們終於發現不對時,正好也來到了一道素麵拉門前,能看到門縫裡有源源不斷湧出的黑色霧氣,昭示著這些女孩們裡間是另一個世界。
“湖湖香,裡裡麵”
愛世本能地抓緊了湖香的衣袖,裡麵一定有怪物,她們不能進去
“請她們進來吧。”
這時,一道年邁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話音一落,麵前拉門也應聲從兩邊緩緩推開,被擋住的黑霧瞬間傾瀉過來,撲向她們後又漸漸下沉到她們腳邊,再慢慢流散到回廊四周。
一時間愛世和湖香她們什麼都看不清,等稍微能看清一些時,就發現裡麵是封閉昏暗的,中央的整個主位用一道濃黑紗簾圍住了四麵,隻能朦朧看見裡麵的座椅上有個人坐著,卻看不清他是什麼模樣,而黑霧的源頭就在紗簾裡麵,正源源不斷地湧出。
而主位黑紗簾旁,還坐著好幾位穿著帶族徽和服的男人,剛剛就是其中的一位老者發話讓她們進來的。
“家主大人,這其中有巫女大人的血脈麼”老者朝那坐在上座的人問道。
“嗯“一道靡麗的男性嗓音從紗簾後傳了出來”長老覺得呢有麼”
因為上座男人不在意的反問,這位老者的神情逐漸開始有了不耐煩但很快又壓製了下去。
“喂,你們知道你們在這裡是要做什麼麼”上座的男人坐在黒帳後像看什麼有趣的問向下方那些無措的女孩們。
“也許你們當中的一個,是必須要嫁給我的哦,你們願意麼。”
在場的女孩紛紛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時,從外麵的一陣風吹來撩起了黑賬,竟讓她們看到了那重重黑色帷帳的後,竟然坐著的是一具穿著黑色狩衣的陰森骷髏。
女孩們都沒見到過這種陰森像鬼一樣的骷髏會說話,都嚇得尖叫起來慌作一團。
更不用說這骷髏在看到她們驚懼尖叫模樣時更顯陰森的桀桀笑聲,讓愛世當年那被她刻意封存起來的記憶便湧了上來和那些女孩們一起尖叫。
在這幾個女孩裡,坐在上座的骷髏其實早就看到了那個女人。
結果,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還是和當年初見她一樣沒什麼長進,一張臉極度扭曲恐懼著。
他當然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巫女血脈,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畢竟她身上的印記都是當年他親自解除的,為的就是不讓這些老頭找到她,結果還是被他們隨便一抓就抓了回來。
一旦她被確認是巫女的繼承人,那麼這裡的所有人都將恭恭敬敬地把她放置在他身邊,說什麼永結同好讓神主大人滿足高興的話。
這種事,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雖然大部分女孩包括愛世嚇得都快暈過去了,但這也讓已經強行鎮定下來,扶住臨近崩潰的愛世的湖香映入了在座所有人的眼裡。
明明和其他女孩一樣害怕,但她在害怕之餘還帶著堅定,這讓她在一眾女孩裡包括之前過來的那些女孩中,都顯得是最特彆的那個。
而特彆就是受人重點關注的原因,為什麼她在看到骷髏怪物的情況下能保持住自己的理智,為什麼她在這樣場景下還有餘力保護他人,接下來是不是本能地就要用“淨化”的眼神看向他們了
不僅是坐在下首的一眾長老們這麼覺得,就連上座的那位骷髏家主也覺得這才像話啊。
所以一定是那位巫女大人搞錯了,以巫女大人在曆代中傳承下來的氣質,隻有這個才像是她真正的血脈繼承人吧,這儘力保護弱小還有那不懼邪祟的膽識,哪怕是從小在神社裡長大的女孩都未必有她的氣勢。
愛世則緊緊依靠著湖香,本能地躲在湖香身後,生怕上麵的那個怪物認出她來,也怕這裡的其他人認出就是她。
她從小就帶有朔月詛咒,每年到那個大朔月日的夜晚都會痛不欲生,鈴守宮司曾說這是一種會引來邪祟注意的詛咒,好在之前在森安長大怎麼樣都有守山神社鎮守著,所以她隻將那個詛咒當做是自己的病痛而已,而現在這裡她不敢隨性了,沒準詛咒都是他們下的
而湖香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也本能警惕地將愛世攬在自己身後,想幫她遮擋住一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她答應過婆婆要好好照顧愛世的,她絕對不能讓愛世被他們發現然後強行留在這裡。
此時,湖香才注意到那位骷髏家主的下手處竟然還坐著一位沉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