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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看的是寧微萱。
正如天外之音所說,從百花宴回來以後,繼母有所顧忌,給她議親的事突然放緩了,大約是想等再過一陣,人們對寧微萱沒什麼印象了,再做打算。
寧微萱一時間輕鬆了許多。
她現在每日就是梳妝打扮、練字繡花除了在孤兒模擬的影響下不再一天三頓準時來找麻煩的繼母,和每天交易給天外之音的食物以外,又回歸了她往日裡的生活。
無人打擾、無事煩憂,安寧又舒心,卻也平平無奇的一天。
寧微萱寫好了一張大字,將毛筆放下,罕見的望著紙張發起了呆。
這樣的生活明明是過去的她夢寐以求的,可真的得到以後,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在閒暇時刻,生出幾分莫名的不甘心來。
寧微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為瑣事煩惱時向往安寧,真的身處安寧了,又開始向往更多東西。
人總是這樣貪心、又不知滿足嗎
寧微萱不知道。
或許是神奇到超乎想象的天外之音帶給她的野心,讓她嘗試了新奇的、非日常的體驗,哪怕身處熟悉的宴會、熟悉的人群中,也總有一種光怪陸離的錯覺,仿佛置身於一個聞所未聞的奇幻世界。
寧微萱已經經曆過無數個平平無奇的“一天”了,但她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輕飄飄的,令人沉迷,以至於她忍不住產生了一些妄想。
她找出一張請柬,請柬用的是價值千金的水宣紙,四角燙金勾線,富貴非凡。
這是她的好友安心瑜送給她的。
與循規蹈矩的貴女有些不同,安心瑜是安將軍的女兒,自幼和將軍府的男孩養在一起,學習刀槍與騎術。在很多文臣的人家眼中,她就是叛經離道與粗魯的代名詞,一般貴女都不願意和武將家的女兒往來。
安心瑜很喜歡寧微萱,第一次見麵就邀請她一起玩,兩個女孩年幼時也是關係非常密切的好友,長大一些後卻逐漸疏遠了。
這並非是寧微萱對她有什麼偏見,隻是寧安侯府規律多,繼母又常常挑刺,寧微萱越大,出門的機會就越少,和安心瑜的來往也慢慢減少。
再加上父親不喜安心瑜這樣放肆的女孩,曾在家中當著寧微萱的麵說安心瑜不守教條、不知禮數,大肆批判,幾乎要把“不許和那個瘋丫頭一起玩,丟了寧安侯府的臉”甩在她臉上。自那以後,哪怕心中愧疚,寧微萱還是自覺地拉開了和安心瑜的距離。
但安心瑜沒有在意這些,還是對她一如既往的關心,隻是不再試圖把她介紹給其他朋友。
百花宴一見,大概是把她對孤兒模擬器效果的驚愕恍惚當成了因為父母雙亡的鬱氣,安心瑜實在擔心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在宴會結束時拉住她,說,再過一段時間,她和朋友約好一起去騎射,邀請她一起去,換一換環境,也算是散散心。
那時的寧微萱神使鬼差地沒有拒絕。
寧微萱看了請柬許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聲音小的幾乎無人能聽清“我是不是也可以”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聲音猛地一頓。
“”
她抿了抿嘴,輕輕歎了口氣,將請柬收了起來。
“算了,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不是很早就明白了嗎。
葉星綺沒有出聲打擾寧微萱,讓她知道自己來了,而是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安靜地關掉了光幕,嘴角蘊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隻是一個輔助者,不可能全盤幫寧微萱做決定,讓她按照自己指明的方向走,真正能決定寧微萱的未來發展的人,隻能、也隻會是她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堅定的目標,沒有改變的想法,彆人再怎麼說也效果不大。相反,一旦腦子裡自發誕生了某種想法,彆人就很難再將它徹底除去了。
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也會有向往外麵世界的一天嗎
這個問題,或許隻有小鳥自己能夠回答吧。
在寧微萱這裡看到了不錯的趨勢,哪怕命運扭轉點數沒有任何改變,葉星綺依舊心情很好,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打開第一個通道,看清楚燕倚棠那邊的情況。
葉星綺“”
葉星綺“”
葉星綺“”
她記得[草木之母]的副作用也不是群體降智啊,怎麼才幾個小時不見,魔教就開始集體發病了
葉星綺忍不住發問“你在乾什麼”
躺在樹上閉目養神的燕倚棠聽到熟悉的聲音,挑起眼皮,一雙妖嬈的狐狸眼帶著理所當然的神色,“當然是在改良土壤啊。”
葉星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誰能看得出來啊
就從燕倚棠呆的那棵樹往外看去,一片被清理出來的土地上,一群五大三粗、隨便挑一個出來放在外頭都能令小兒止啼的魔教弟子,正蹦蹦跳跳、念念有詞的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