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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再說什麼,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一扇門突然打開了,葉星綺下意識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套著實驗服,臉上皺紋猶如深壑,頭發卻烏黑如年輕人的小老頭從儘頭的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他個子不高,並不因為年紀而給人慈祥的感覺,一雙倒三角眼透著不近人情的光,嘴角下撇,臉上的溝壑仿佛都夾滿了挑剔與刻薄。
小老頭一出場,剛剛還在和葉星綺說話的研究員更是慘白了一張臉,立即轉身手忙腳亂地抓起試劑瓶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附近所有實驗室裡的人都安靜了一下,沒有一個研究員再敢把眼睛往這朝看,支著耳朵悄悄關注著這邊動向的研究員卻變多了不少。
葉星綺眼中閃過詫異,她能感覺到,對這個小老頭,比起尊敬和服從,那些研究員感到更多的是恐懼。
小老頭一出門,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雖然穿了白大褂,卻處處都不符合實驗室穿著要求的葉星綺。
畢竟,就算沒有那張惹人注目的臉,把一個普通穿著的人扔到一群把臉捂得嚴嚴實實仿佛什麼犯罪分子的人裡麵,誰都會被襯的格外顯眼的。
他的眼中立即露出毒蠍一般惡意的眼神“你是誰,哪個實驗室的不知道規矩嗎”
葉星綺背後一涼,在小老頭這句話出口的瞬間,無數道目光明裡暗裡射到她的背上,如芒刺背。
憐憫、同情、幸災樂禍仿佛她突然變成了一位身患絕症的病人,並且病症已經發展到了晚期,行將就木,時無多日。
數不清的負麵情緒蜂擁而至,化作刺骨的黑色潮水向她卷來。
葉星綺恍惚了一下,額角隱隱感到刺痛。
頭頂的白熾燈落下冷冷的光,將走廊渲染成明晃晃的一片,經過牆壁和地板的反射後更是如同光汙染一般。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隔了層毛玻璃,所有聲音變得遙遠,景象變得恍惚,隻有那熟悉又令人發自內心憎惡的議論聲似有似無的傳入耳朵。
“”
“”
“”
“”
想要仔細分辨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聽不清那些議論聲中到底說了什麼,隻覺得四周嗡嗡作響,耳鳴聲一陣又一陣攪動著大腦,讓人想要不顧一切的捂住耳朵大叫起來。
有一道囈語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仿佛誘惑亞當和夏娃吃下禁果的蛇,現在也向她伸出了手。
蛇說你感到煩悶,痛苦嗎那些無聊的口舌,那些迂朽的人類你已經忍耐了太久太久了,不是嗎你還打算繼續忍耐下去嗎
什麼
葉星綺微微一愣,感到迷茫。
瞧瞧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對於你辛辛苦苦的忍耐,他們又回報了你什麼
質疑,輕蔑,嘲笑你都不記得了嗎你全都忘了嗎,忘記自己曾經決定要怎麼回敬他們所做的一切
葉星綺“”這家夥口中的絕世小可憐,難道說的是她嗎
她麵色古怪。
被人欺負了還忍了又忍,又不是什麼忍者她了解自己,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她一直都是小心眼又記仇的人,被人欺負了一定會想方設法回敬回去。
那聲音繼續慫恿她
對、對,沒錯,就是這樣讓他們也嘗嘗痛苦的滋味吧你現在是如此強大,如此自由,隻要一抬手,就能將那些討厭的人砸個粉碎
葉星綺大腦一陣眩暈,呼吸微微急促起來,手指動彈了一下,似乎想要抬起來,可過了半晌,仍舊是沒有更多的動作。
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無法完全掌控自身的感覺,更不喜歡用粗暴的打砸發泄情緒。
仿佛能夠讀到她心中所想,那道聲音忍不住變了,染上了憤怒和急迫。
你還在等什麼還在忍耐什麼
理智理智又有什麼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眼前的一切砸個粉碎,讓他們也嘗嘗你曾經的痛苦與不甘,讓他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不要再猶豫了,你還在想些什麼你懷疑我你居然懷疑我
聲音突然高昂起來我是誰我就是你,是你內心的一部分隻有我能理解你的悲傷,你的憤怒,你的一切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你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不可能。
葉星綺難受之餘,仍然忍不住分出幾分精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