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街,今日特彆的熱鬨,街上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過路的,都紛紛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街道上一輛木籠車裡的一個人,對著這人指指點點。
有發笑的,有鄙夷的,有驚奇的,更多的則是厭惡的。
在木籠車旁,幾名羅府的護衛押解著木籠車往前行著,而在木籠車前方,武元爽披頭散發的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大聲疾呼道:“大家快來看啊,欺騙親妹,毫無人性的武元慶啊!”
“大家快來看啊,武元慶欺騙親妹錢財,禽獸不如啊!”
“大家快來看啊,武元慶冷血無情,不要臉啊!”
武元爽一邊喊著,嘴角一邊抽搐著,這就是武紹斌交給他的任務,隻要他這樣喊,就不將他送去衙門,他也不想,他也不願啊,可相比送去衙門,這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就是這個道理。
大哥?大哥就是用來出賣的,若是能將武元慶給弄倒,那武家家主的位置不就是他的了,爵位到時候不就由他繼承了。
雖說現如今的武家不怎麼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他不惹事,一輩子逍遙快活還是可以的。
“武元爽,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畜生!”
“武元爽,你助紂為虐,你不得好死!”
“武元爽,你快停下,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將你趕出武家!”
木籠車上,武元慶衝著前方的武元爽大罵不已,他沒想到武元爽會是這樣的小人,為了不被送去衙門,被武紹斌三言兩語就給弄反水了,居然做起了武紹斌的幫凶,幫他給自己潑臟水,這事要是沒人宣傳,怕是大多數人不一定相信,可現在,他的弟弟,親弟弟居然幫著宣傳,就算不信也信了啊,他就算跳進黃河怕都洗不清這件事了。
對於武元慶的破口大罵,武元爽就當沒聽見,繼續幫著武元慶宣傳他的光榮事跡,可謂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你說如此場景,長安大街能不熱鬨嗎?
有城防司的人前來詢問過,畢竟在大街上喧鬨是不被允許的,可在聽說這事是因為羅家,城防司的人紛紛轉身離去,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吩咐。
這下沒人管,圍觀的人就更多了,直到逛遍了長安城,武元慶才被送回武家,至於武元慶與武元爽兩人如何狗咬狗就不是武紹斌能管的事了。
對於外間的動向羅章是了如指掌,每日李義府都會把情報稟報於他,他即使坐牢,也跟在外沒什麼區彆。
“獨孤家,韋家,還有房家,咦,魏王也不錯啊,居然還有這一手,沒看出來啊,這宇文信也湊熱鬨,不錯,不錯!”
“恩?武家?居然敢跑我家騙錢,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他們了!”羅章目光一冷道。
李義府站在一旁畢恭畢敬,要說一開始他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在得知羅章被抓之後,他也一度想再找個靠山,畢竟到了他現在的位置,沒有靠山在後麵支持,他這長安縣縣令怕都做不長久,更彆說繼續往上爬了。
可誰知道峰回路轉,羅章居然把他招了去,當看到羅章坐牢的環境之後他是相當的無語,這哪是坐牢,這簡直就是來享受的,美酒喝著,燒烤吃著,就連李孝恭都來陪著他坐牢。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一場演給番邦之人看的戲罷了,至始至終陛下都沒想過對羅章如何,幸好,幸好他沒有動作,否則將萬劫不複,打入深淵了!
在聽到羅章的話後,李義府頓時來了精神道:“大人,這武家要不要我”
羅章瞥了眼李義府道:“不用,這武家我要親自登門感謝一下,你就不用去管了,隻是這獨孤家令我沒想到啊,獨孤矛這老家夥也有忍不住的時候啊,居然想占據我的華清池,杜金也是好樣的,把自己的份額賣給了獨孤家,他們以為這樣華清池就是他們的了?還想去陛下那邊置換土地,真是異想天開!”
李義府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對於獨孤家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怪隻能怪這獨孤家太過貪婪,或者說沒有看清形勢,居然做了這樣的蠢事,怕是大人出去後,這獨孤家也不會好過,最少一番大出血是跑不了。
“韋家倒是沒出意料,下手也挺快,趙天虎還是不錯的,就這也還在頂著。”羅章對於趙天虎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對於魏王的背信棄義羅章還是心生不滿的,要知道,他對於魏王並不差,給予其的孝敬也不算少,可在他最為艱難的時候卻落井下石,要不是魏王將大唐燒烤鋪給收走,趙天虎也不會如此艱難,最起碼還有錢周轉,不用自掏腰包自己來填補燕來樓的空缺,所以羅章對趙天虎讚賞有加也是有原因的。
聽到羅章對於趙天虎的評價,李義府心中也是佩服和讚同的,不說彆的,他在知曉羅章被抓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堅持而是找後路,而趙天虎直到現如今也不知羅章的情況到底如何,卻還在堅持啊,這就難能可貴了,也值得羅章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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