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羅章封地道軍營內,一車車美酒沒從長安城的燕來樓拉了過來,這是燕來樓所特有的青稞酒。
平日想要買一壇青稞酒都是千難萬難,可今日羅章大手一揮,足足拉來了十車,共三百壇,每壇可都是二十斤裝,這三百壇可就是六千斤,要是算成錢的話,怕得幾千金。
可羅章不在乎,不就是錢嘛,隻要開心就行,再說這些酒根本要不了那麼多錢,都是他自己釀造的,花的也就是青稞錢以及時間罷了,沒了再釀就是!
將士們也沒閒著,剛回來的,還有新兵正在交流學習,老兵畢竟是老兵,有時候幾句話就能讓新兵很多不懂得地方茅塞頓開,這就是羅章想要的,也是一直等待劉仁願早日回來的原因。
出過一次海,打過一次海戰,且訓練那麼長時間,這是新招募的二千新兵所不能比擬的。
很多新兵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這次出海海戰的情況。
這也是老兵最想說的,也最得意的一件事,整個軍營那叫一片歡聲笑語。
巡視一圈的羅章嘴角帶著微笑,他的心情也很愉悅。
當然也有不開心的事,那就是在最後的時候,劉仁願交給他一封奏折,奏折上寫了十八個名字,十八個年輕人的名字,他們不是死在海戰之中,而是死在了船上。
原因?劉仁願寫的是隨船大夫的話語,風寒!
而羅章卻知道,這並不是什麼風寒,而是遠航出現的通病,缺乏維生素。
要知道在大海上,士卒吃的東西都是能夠長時間存放的,比如曬乾的魚乾,曬乾的蘿卜,還有曬乾的肉乾等。
這些東西平日吃一點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你要天天吃那就不行了。
首先營養就得不到保障,再者沒有素材,沒有水果,體內會急劇缺乏維生素,身體強健的人倒沒什麼,抗一抗就過去了,等上了岸多吃點也能補充回來,可體質偏弱的就不行了,時間短沒事,時間長了身體就會每況愈下,最終一病不起,風寒,咳嗽等等疾病都會因為免疫力的下降隨之而來,直至死亡!
這是他的疏忽,是他沒有重視起來,說起來也是他間接的害死了這十八個年輕人,所以羅章很是自責,隻是這份自責被他埋在了心底。
在第一時間,羅章就讓劉仁願將這十八個年輕人的家人給請了來,他要在今天給這些家人道歉!
晚宴舉行的很盛大,來的人也很多,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有很多大家族之人帶著賀禮前來恭賀羅章,為的就是跟羅章打好關係。
或許之前他們結交羅章隻是一個形式,混個臉熟,派來的大多是家裡的後輩或者長老,可今日卻不同,來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家主。
要知道羅章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的羅章還沒成長起來,隻是個子爵,伯爵,官職也就五品,可現如今他已經是侯爵,正四品官員,算是邁入高級官員的層次了。
更重要的是他現如今才十八歲,十八歲的侯爵,正四品官員,開國以來怕就羅章獨一份!
要說這個分量還不夠的話,大唐皇家海軍,就是羅章最大的籌碼,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實質軍權,且是掌握一直獨立於大唐軍製之外的軍隊,更是一直創造佳績,以少勝多打敗東瀛人的軍隊。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這些大家族的人都看出了海運的利益,若是能夠搭上羅章這條海運的船,對他們家族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自然要親自來與羅章商談一番。
畢竟他們的貨物可都是大宗交易,運費可是不菲的,能便宜誰願意多掏錢,這又不是一錘子買賣,而是要長期合作的,這次省一點,下次省一點,長此以往省下來的錢可就多了。
除了商談交易,這些大家族人也不是沒眼光,不單單是獨孤矛看出了大唐皇家海軍以後的潛力,這些大家族的人也有不少同樣看出來了,有一部分就帶著自家子侄來到了軍營裡,為的就是想給自家子侄謀一個出身,若是能在大唐皇家海軍混個一官半職,甚至飛黃騰達,以後再運作一番入朝聽證,那就最好了。
對於這些人,羅章雖然很不想見,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可以不管不顧的人了,而是要顧及各方麵影響的,他不可能一輩子孤軍奮戰,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朝堂下,都是需要盟友,都愛需要有人站在他這一邊。
就像長孫無忌,有著自己的朋黨,有著自己的盟友,隻要他說什麼都會站出一票人支持他,就算是陛下,有時候也不得不去考慮這些的感受去進行妥協。
反觀他,除了自己,也就程咬金那幾個,而那幾個都是武人,在朝堂上根本就鬥不過那些文官,與他們打嘴仗,隻有吃癟的份!
所以他需要盟友,雖然這樣的盟友是綁在利益上的,並不牢靠,可長孫無忌就牢靠嗎?不也是綁在利益上的?
對此羅章自然也要效仿一番,拉攏一批人,這樣他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朝堂下都不再是孤軍作戰,也有了與長孫無忌抗衡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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