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荒野雪地,在羅章堅持不懈的搜尋二天後,終於找到了程咬金。
當羅章跟隨副將趕到前方的時候,就見一個個渾身雪白的身影站在雪地裡,如同木樁一般。
羅章趕忙上前大喊道:“程叔!!!”
一個高大的身影抖動了一下身上的積雪,轉過身,看向羅章,那眉毛,那胡須,皆是雪白之色,尤其是那胡須下麵都結了冰渣,要是再給其帶個紅帽子,穿上紅棉襖,活脫脫一個聖誕老人。
羅章此時卻沒有這樣的想法,看到程咬金如此淒慘的模樣,心中很是自責,自己怎麼沒早點找到程咬金。
走到近前,羅章張開雙臂,與程咬金來了個熊抱,一切儘在不言中,有激動,有興奮,有自責,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抱之間。
“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程咬金聲音沙啞道,那聲音如同破敗的風箱,呼哧呼哧的。
“彆說話了,你這情況很不好,我們得趕緊回營地去,否則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對了,就你一人嗎?尉遲叔,侯大人他們呢?”羅章詢問道。
“他們在前麵,我身體吃不住,落下了!”程咬金解釋了一句。
羅章沒再多說,而是喊人過來照顧程咬金,同時吩咐副將立刻起鍋熬薑茶!
羅章的雪橇上有著乾柴,都是他用油布包好的,不會受到風雪的侵蝕,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冰天雪地中堅持那麼久,不像程咬金他們這幅模樣。
同時,羅章下令讓人去將尉遲敬德他們也找來,先每人喝碗薑茶,再吃一頓馬肉,再繼續前進。
看他們的情況就知道最少一天多沒吃了,這雪下的這麼大,他們根本弄不到乾柴,更彆提生火做飯了。
羅章要做的就是給他們驅寒,給他們補充體力。
而那些馬肉是之前一路斬殺突厥人,其坐下戰馬死去後,被羅章吩咐砍了馬腿,用雪橇一直拉著的,這麼好的東西怎能浪費,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在一處山坡被風之地,一口口大鍋被架了起來,其上堆著的積雪也在大火升騰下緩緩融化,沸騰。
一條條被積雪擦洗一遍的馬腿被丟下鍋,不是不想洗,是根本沒水,積雪擦洗效果也有同樣的效果,再說這種時候哪還在乎臟不臟。
一碗碗煮好的薑茶被送到一名名唐軍將士的手中。
羅章坐在程咬金身旁,看著其將一碗薑茶喝進肚子,這才鬆了口氣,這碗薑茶下肚,最起碼能讓程咬金緩口氣了,雖說作用不是那麼大,但終歸比沒有強。
果然,在一碗薑茶下肚之後,程咬金緩緩呼出一口熱氣,看向羅章道:“俺程咬金又活過來了!”
這時,出去搜尋尉遲敬德的隊伍也回來了,其身後跟著一個個雪白的身影,其模樣與程咬金的隊伍沒什麼區彆。
羅章顧不上與程咬金多說什麼,趕忙迎上去,吩咐手下帶這些士卒去喝薑茶,先安排他們休息,一會吃馬肉。
“羅章,我就說你小子不會丟下我們,侯君集那孫子還不相信,這下看他怎麼說!哈哈哈哈!”
一個爽朗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個同樣高大的身影緩步向羅章走來,其眉毛,胡子雖然也如程咬金一樣布滿了白雪,可那如黑炭的臉龐是連白雪都沒辦法遮蓋的,除了尉遲敬德還能有誰。
“尉遲叔,您沒事吧!”羅章趕忙迎了上去。
“哈哈哈,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尉遲敬德上來拍了拍羅章的肩頭,臉上全是笑意。
“先彆說這些了,趕緊去喝一碗薑茶,程叔在那邊坐著,你先去休息,我先將人馬安頓一下就來找你們!”羅章指了指不遠處的程咬金道。
尉遲敬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也知道現在羅章怕是很忙,走向升騰火焰的大鍋,跟著士卒一起去喝薑茶了。
緊隨尉遲敬德之後就是侯君集以及牛進達,他們的情況同樣很糟,大多數士卒手腳都被凍僵硬了,全靠一口氣撐著才沒有倒下,要是羅章再晚一個時辰,這裡的人最少要減少一半,他們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
在安排好侯君集以及牛進達的軍馬之後,羅章這才有時間來到程咬金他們身邊坐下。
山坡四周被戰馬圈了起來,抵擋了一部分風雪,他們所做的地方風雪小了不少,說話也不像之前那名困難。
看著圍坐在一起烤火的老將,軍們,羅章無奈的搖搖頭,貪功冒進,現在弄的這幅模樣,羅章都不知該怎麼說他們好。
見羅章來了,幾人紛紛向其看來,尉遲敬德唯恐天下不亂道:“侯君集,現在可以向羅章道歉了吧,之前你可是跟我說羅章不會來了,現在羅章來了,你不該跟羅章賠個禮道個歉嗎?”
其他人紛紛笑了起來,目光紛紛看向侯君集,侯君集衝著尉遲敬德翻了個白眼道:“那是你聽錯了,我隻不過說羅章不容易找到我們,可沒說羅章不來!”
“你這臉皮比我還厚,敢說不敢認,真沒意思!”尉遲敬德調侃道。
羅章苦笑著衝幾位老將拱拱手道:“大家能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就彆說了,一會吃了馬肉,我們還得趕路,這時候多休息會吧!”
“羅章,你哪來的乾柴,還有這馬肉,哪來那麼多?”一旁牛進達出言詢問道。
“乾柴是我在出城之後,就讓士卒砍伐的,用雪橇拖著,用油布包裹著,這才沒有被風雪浸濕,至於馬肉,則是我這些日子遭遇突厥人,他們坐下戰馬死了,我瞧著不能浪費不是,就讓手下把馬腿砍了,也用雪橇拖著,沒想到都派上了用場!”羅章大概的解釋了一下,並沒有解釋他的雪橇戰法。
“高,你小子真是深謀遠慮,這還沒下雪就想到了那麼多,比我們可強多了,你可不知這二日我們是怎麼過來的,現在我都不敢去想!”尉遲敬德苦笑搖頭道。
“是啊,這風雪太大,太突然了,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漫天風雪弄的迷失了方向,派出去尋找你們的人大多都沒回來,想來也葬身在這風雪之中了。”程咬金感歎道。
“這狗娘養的賊老天,要不是這場風雪,我絕對能抓到那突厥王!”牛進達錘著雪地,憤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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