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陽與長樂離開,李世民站在禦花園中看向南方,那裡正有一支大軍向著南方挺進。
南方,馮盎府邸,馮盎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廳堂之中,手裡拿著一份飛鴿傳書,傳書之人自然是長孫無忌。
看著這份傳書,馮盎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從傳信中,他得知陛下派了羅章前來,而長孫無忌要他做的就是將羅章給留在南方,永遠也回不到長安。
對於長孫無忌的要求,馮盎本能的想拒絕,然而長孫無忌卻說出來他的部分計劃,若是成功,那麼長孫無忌答應他,南方之地他為王,這樣的誘惑馮盎根本拒絕不了。
然而這件事真的有這麼簡單?
長孫無忌真的能夠成功嗎?
當今陛下真的那麼軟弱好欺?
一個個問題徘徊在馮盎的心頭讓他難以決斷。
這時二人走進廳堂,來到馮盎前躬身道:“父親!”
“大人!”
見到這二人,馮盎終於回過神來,衝著二人擺擺手道:“坐吧!”
二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端坐下來。
“父親召喚我前來有何要事?”開口說話的俊逸青年見到父親的神情不對,忙開口問道。
另一邊端坐的老者同樣麵色肅然,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大人露出這樣的神情!
馮盎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那張薄如蟬翼的絹布遞給身旁的青年。
青年忙接過絹布細細看了起來,這一看神情也是陡然一變。
看完青年將絹布遞給一旁的老者,老者忙接過絹布查看起來,青年則定定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這時他已經知道父親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了,換做任何人怕都心頭震顫的,父親能沉穩的坐在這裡已經很了不起了。
要不是父親在,他怕是第一時間就驚呼出聲,從椅子上蹦起來了,現在父親在,他若是這樣做了,怕再也不會走進這間廳堂,也不會再知曉這樣的大事!
而是會換做其他兄弟取代他的地位,他那些兄弟可是個個盯著父親位置的,而他現如今是最接近這個位置的,自然希望他倒黴。
老者看的速度很慢,但神情卻更加肅然,等其看完,將絹布放在馮盎的桌上這才開口道:“大人,這件事……”
老者沒說完,但話裡的征詢之意已經說了出來。
“此事你怎麼看?”馮盎反問道。
老者沉吟一會後道:“我認為此事不可為!”
“哦?怎麼不可為?”馮盎提起興趣看向老者道。
“若我們答應了長孫無忌此事,就是與李世民翻臉,羅章何許人?那是李世民的寵臣,女婿,若將其殺了,可想而知李世民會如何震怒。”
“而長孫無忌想要做成那事,您覺得會成功嗎?現如今他說的都是空話,答應給您南方之地也就是嘴上說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若是他坐上那個大位說這樣的話還差不多,可現在卻沒有,都是空口白話,這樣的事答應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此事我認為不可!”
聽到老者道話,馮盎眉頭微皺,這事也正是他所想之事,長孫無忌的條件的確讓人動心,可就如老者所說,這不過是空頭許諾,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若是長孫無忌坐不到那個位置,那他會怎樣?
他會承受李世民的怒火,李世民定然會派大軍剿伐他,他雖然在南方經營多年,但也不認為自己可以與長安的大軍相抗衡。
隻是若不答應長孫無忌,就等於跟其翻臉,跟長孫無忌翻臉他倒不覺得什麼,可若是其真登上那個位置,他同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此事真是令他左右為難!
“父親,此事不急著下決斷,我們不如先見見那個羅章再說,您覺得呢?”青年開口建議道。
“嗯?俊豪說的有理,先見見那個羅章,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能得李世民的寵幸,若是其華而不實,是個繡花枕頭,這說明李世民也不過如此,識人不明!”
“若是這羅章當真有本事,那此事當可拒絕長孫無忌,那羅章不是說來勸我們歸順,我們就聽聽他怎麼說在做決定也好!”老者開口道。
馮盎聽後不由的點點頭道:“此事龍先生說的有理,就先見見這個羅章再說,若是其華而不實,就當場將其斬殺,若是其有真本事,此事大可談一談,看看那李世民給我們開什麼條件!”
“理當如此!”老者點點頭讚同道。
青年也笑了起來,這建議是他出的,若是有功勞他也是最大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他不出力誰出力,若是父親倒了,彆說想什麼位置了,怕是得逃亡還差不多。
羅章可不知他剛離開長安二天,他的消息就已經到了馮盎的手中,更不知曉長孫無忌給馮盎的密信裡讓其將他斬殺。
不過就算他知曉也會一笑置之,要說對馮盎的了解,羅章不說第一人,但也差不離,史書雖有偏頗,那都是對登上大位之人,把他們書寫的如何睿智英明,至於其他人,大多都與事實差不離。
所以羅章根本不信馮盎會反叛,這也是他願意跑這一趟的原因,否則有著生命危險,羅章才不會傻到跑去找馮盎,這樣的事還是留給其他人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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