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隨手把包往桌上一放。
走出去以後,川本什麼都沒說,抽出幾張鈔票遞給他,“拿去買點東西吃。”
“哎?”平白無故的給他錢,岩橋慎一不能接。
“拿去。”川本把錢塞進他手裡,“最近表現不錯,對你的特彆嘉獎。收下吧。”
到這份上,岩橋慎一才收下這筆獎金,鞠了一躬,“非常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川本好像隻是過來送錢的,他收下以後,就轉身走掉了。岩橋慎一看了看,這筆小小的獎金一共有五千日元,夠吃好幾天了。
在這待了三個月,他頭一回知道,原來還有獎金這東西的存在。平白得了點錢,他心裡美滋滋的,甚至有點想小酌一杯。
雖然有未滿二十歲不能吸煙飲酒的法律在,但是這種事也難以杜絕。今後會不會越收越緊不知道,可現在,隻要彆明目張膽穿著校服去,店員多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回去拿上包,岩橋慎一離開店裡。
往車站去的路上,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之外,有個女孩子跟他同行了一路。不過,車站每天迎來送往幾十上百萬人,同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他說,在車站附近,可彆自作多情。
話是這麼說,離車站越來越近,身後的女孩子突然快步追了上來,從背後叫了一聲,“岩橋桑?”
認識他的人?岩橋慎一停住腳步,轉過頭。
一張樸素的,隻能說跟清秀沾上邊的臉,波浪卷短發,兩顆晶晶亮的耳釘在耳垂上閃爍,個頭高挑。岩橋慎一覺得麵熟,但想不起這人是誰來。他試探著問了句“請問?”
“我在奧德賽唱歌。”女孩子開門見山,報上了家門。怕他不認識,又補充道,“那個每周過來唱四天,十點以後才登台的。”
“越路秋子?”岩橋慎一知道她,不僅如此,在服務生之間,對她唱歌的本領都稱讚有加。此時她卸了舞台上的妝,換回平常的衣服,才讓他認不出來。
“沒錯、沒錯。”越路秋子的反應,像是被自己這個名字給逗笑了似的。
“您也到車站去?”岩橋慎一隨口問了句。實際上,現在兩個人已經又邁開腿,往車站的方向走起來了。
越路秋子說了聲“是”,又道“岩橋桑,店裡的鋼琴音準有點小問題。”
“您聽出來了?”
“哪能聽得出來呢。”越路秋子搖頭,“是在準備室裡,聽店裡的小姐說起,岩橋桑這麼說過。”
“她們說這些了?”岩橋慎一有些意外。
提到這事,越路秋子把今晚在準備室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
“……最後,川本桑過來,她們又對川本桑說起這件事,結果川本桑卻說‘鋼琴的音真的不準’。那時,她們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越路秋子笑得厲害。
“還發生過這種事。”岩橋慎一也笑。沒想到在不知道的時候,還當了一次話題主角。
“我懂她們的想法,”越路秋子說,“明明美津子嘲笑您的時候,她們也比誰都賣力的嘲笑您,等到美津子吃了癟,她們就又更加倍的嘲笑美津子,把錯都推倒她一個人的身上,她們就成了受誤導的受害者。”
“女人心可真夠複雜的。”岩橋慎一聽她這頭頭是道的分析,說道。
越路秋子一笑,“男人也差不多。”
“人心複雜。”岩橋慎一歎了口氣,又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可不是為了說某人壞話才特意站在這裡的。”她語氣認真。
“這個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岩橋慎一說。
“就怕您聽了以後,誤會我是特意跑來八卦的長舌婦。”
“還總不至於小氣到那種程度的。”不是信任她的人品,是這種事沒什麼八卦的必要。
“好的。”越路秋子鬆了口氣,“這樣就安心多了。今天一整晚,我都很在意這位岩橋桑是何方神聖,暗中看了您好幾次。”
“是嗎。”岩橋慎一的表情有點古怪。
“沒想到,”她的神情也有些微妙,“您在某些地方,有些意外的神經質。”
……老子會去摸褲子拉鏈還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