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完了音,岩橋慎一帶四個姑娘,外加錄音師和隨行的工作人員,大家一起去吃了點東西——反正領了招待費,大方點也無妨。
不用自己掏腰包的錢,花起來格外大方。
吃完飯,肖南突然問岩橋慎一“岩橋先生,東京哪裡有音像店?”
“明天下午有半天的活動時間,我想去看看,聽一聽現在曰本流行什麼樣的歌。”肖南說。
來時坐在車裡,聽王小芳和岩橋慎一聊天時,王小芳提起的每一個曰本樂隊都已經過時,讓肖南意識到,曰本的音樂,或者說世界的音樂已經又往前進步了一大塊。
身在國內,等到能接觸到外國的音樂的時候,往往就已經落後於他們的流行一大截了。這次既然來到東京,肖南想,不能放過這個直接接觸真正的流行的機會。
這話提醒了王小芳,她也舉手讚同,“岩橋先生,我也想去看看。”
另外兩個女孩子有點猶豫不決,她們在國內時,聽人說起新宿是東京最繁華的地方,想去逛逛街,但是,樂隊核心的兩個人提出要去唱片店,兩個女孩子處在一種不願意附和但也不願意接受的狀態裡。
岩橋慎一向渡邊萬由美提議要邀請兔國音樂人來的時候,就說起過要把搖滾的火種讓她們帶回去的事。
而現在,王小芳和肖南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再沒有什麼,比親耳聽一聽更好的了。
“行啊。”岩橋慎一答應,“明天下午,我陪你們去趟唱片店。”
等把姑娘們送回酒店,岩橋慎一想了想,給赤鬆晴子打了個傳呼。
她的樂隊今晚沒有演出,赤鬆晴子慣例又去給彆的樂隊捧場,沒聽到,很晚才又聯係岩橋慎一。
兩人就在電話裡說事。
“我今天陪兔國來的音樂人去錄音室試音了,還客串了一把監製。”岩橋慎一說,“剛剛才送她們回去,”
“我在廣播裡聽過節目單了,知道您邀請了兔國的一支樂隊來演出。”
“赤鬆桑學兔國文學,那麼,也懂得說中文嗎?”岩橋慎一提了個有點小白的問題。
赤鬆晴子回答“是要學的,有一門叫‘公共漢語’的課。……不過,事實上,專業的學生,有很多雖然學過兩三年漢語,能讀得懂,卻說不好。”
“啞巴漢語”就是了。
“原來如此。”
岩橋慎一有點失望,還是隨口問了句“那赤鬆桑呢?”
“似乎是能讀得懂,也能說一些的程度。”結果,赤鬆晴子這麼回答了。岩橋慎一了解她,她一向謙遜,說什麼都留一點餘地,能說“說一些”,那就是還可以。
“是嗎?”岩橋慎一對她說,“其實,我是想說,要是赤鬆桑的漢語還可以的話,明天要拜托一下你。”
“有什麼事嗎?”
“想請你帶兩個兔國的女孩子到處去逛逛。”岩橋慎一說。
既然那兩個女孩子猶豫,那麼,兵分兩路也無妨。把事情跟赤鬆晴子一說,她想了想,“隻是作為逛街的向導的話,或許我可以一試。”
“那麼,我明天下午聯係你,如何?”這一句,是用中文說的。
赤鬆晴子在電話那頭愣住了。反應了一下,才慢慢用曰本味十足的漢語說道“您懂得中文?”……還說得這麼好。
岩橋慎一第一次聽她說中文,覺得她的口音很可愛,忍俊不禁。
……
第二天一早,岩橋慎一先去酒店接人到錄音室。
音樂節日近,他暫時放下森進一的行程,專心籌備。至於森進一那邊,另外那名隨身經紀人加個班,把隔日製變成全日製。
練習持續到中午,岩橋慎一早說了,另外替她們找了個向導陪著逛街,那兩個女孩子精神頭也上來了,心裡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岩橋先生真是體貼人意。
吃完飯,岩橋慎一帶著四個姑娘找了個咖啡館小坐,然後借店裡的電話打給赤鬆晴子。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赤鬆晴子來了。
見到她,四個姑娘都挺意外的,沒想到岩橋慎一說是要找個逛街的向導,竟然找來這麼一個大美女。
“岩橋先生,她不是你們公司的演員嗎?”王小芳嘴快,先替那兩個姑娘問了。
岩橋慎一笑道“她要是想做演員,我肯定二話不說簽下她。”
赤鬆晴子大概聽得懂這段對話,但隻是一笑,和四個姑娘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赤鬆晴子。”
“赤鬆小姐是早稻田中文係的學生。”岩橋慎一介紹她,介紹完了,又把那兩個姑娘托付給她。
之後,雙方兵分兩路,岩橋慎一帶著王小芳和肖南去逛唱片店,向她們介紹現在當紅的樂隊和流行的風格,還領她們到專門賣歐美引進的唱片的樓層去試聽。
這是第一手的新鮮資料,兩個姑娘徜徉在唱片的海洋裡,如魚得水。帶著兩個姑娘在唱片店泡了幾個小時,華燈初上的時候,雙方在約好的飲食店碰麵。
岩橋慎一本以為他率領的唱片隊會領先一步,結果他們到了的時候,赤鬆晴子已經帶著逛街隊的人在店裡占好位子了。
三個人相談甚歡,看來今天下午玩得挺不錯。
岩橋慎一擔心赤鬆晴子晚上有事,於是問她是否另有安排,她想了想,答道“本來是想去看演出的,不過,不去也可以。”
“這次又發現什麼好樂隊了?”岩橋慎一有些好奇。
“一支叫thebehearts的朋克樂隊,聽說很有特色。”赤鬆晴子還沒看過。
岩橋慎一想了想,“你不介意多幾個同伴吧?”
“當然。”赤鬆晴子會意。
岩橋慎一於是征求那四個姑娘的意見,“我給酒店那邊打電話,然後,請你們四位也一起去看演出如何?到livehoe去。”
這次的意見挺統一的,全票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