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感覺到要被推開了的時候,趴在他背上的小狐狸,最後就想出來了這麼一個笨拙的辦法。
……
“這個東西偶爾戴幾分鐘還好,要是時間長的話,還是要在裡麵放冰袋才行。”岩橋慎一摸了摸長頸鹿頭套上麵的鹿由器,認真發表著自己的穿後感。
“這個送給我了,對吧?”他問。
吉田美和盯著他的臉,他那被頭套壓塌了的頭發,還傻兮兮的趴在頭皮上,“不要的話,還給我也可以。”她說。
“哪有送了禮物還往回要的。”岩橋慎一笑她,“再說,我很喜歡長頸鹿。”
“是嗎?”吉田美和看著他那張一絲陰霾也沒有的笑臉。
“嗯。”岩橋慎一用手一下一下摸著鹿由器,“剛才跟正人桑也說了,馬上就要準備報名用的錄像帶。我原本是想請你那位同鄉的西川桑過來幫忙的,不過,你給我了一個靈感。”
他沒有拆穿吉田美和心裡的小算盤,像是自己想到了那樣的問道“在邀請西川桑之前,我先問一句,你們兩位不介意有個長頸鹿男在樂隊裡麵彈鍵盤吧?”
“我不介意哦——長頸鹿君。”從剛才就幸災樂禍的中村老大哥,像是起哄似的對他說。
或者,聽到這個解決方案,他也鬆了一口氣。
岩橋慎一的背上是吉田美和,而對中村正人來說,路上遇到的要走很長一段路的旅伴,也是他而不是隻見過一次的西川隆宏。
“改口的速度太快了。”岩橋慎一吐槽了一句隻負責看熱鬨的中村正人,重新看向吉田美和。
美和醬還板著臉站在那兒,看著他。
但是,這肯定不是在生他的氣。
“我想了一下,”岩橋慎一衝她露出個笑容,“要是把西川桑叫來幫忙,那豈不是不戰而降嗎?我可不輕易認輸。……至少也要為了你打一架輸掉了,才能讓出這個位置。”
她大年初一就打電話給他說準備了禮物,一次又一次要見他,把這個長頸鹿頭套、這個笨拙的辦法交到他手裡。
這樣堅定的意誌,岩橋慎一不能把趴在他背上的這隻小狐狸丟到彆人的板車上麵。
又提到那個為了她炫技打起來的梗,吉田美和被他的話逗樂了,露出她樂天派的笑容。
“慎一君。”吉田美和總算開口了。
“嗯。”
“我現在改一改之前說過的話,行嗎?”
“你之前說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要改哪一句?”岩橋慎一故意問道。
吉田美和嘟起嘴巴,沒有理他故意的耍寶,“就是那句,我最中意的鍵盤手……”
她伸過手來,掌心落到他頭頂,岩橋慎一配合著低下頭。吉田美和替他把壓塌了的頭發來回呼嚕了兩下,一邊想著有點紮手,一邊把話說完,“隻有你一個。”
“好的。這下我是‘不戰而勝’。”岩橋慎一看著她,微微一笑。
岩橋慎一不知道變成長頸鹿,背著這隻小狐狸,和途中結伴遇到的小熊維妮,三隻動物這麼一起往前走會發生什麼,但是,既然下了決定,他就會想出解決這一切的辦法。
何況,就如同來之前,渡邊萬由美說的,不能忘記他在舞台上演出時的模樣,岩橋慎一是因為熱愛舞台,才能做出那樣的演出。
“那麼,”岩橋慎一把長頸鹿頭套往桌上一放,“接下來,就先決定錄像帶要用哪一首歌吧。”
“讚成——”美和醬那無憂無慮的聲音響起來。
……
周六晚上。
還差三分鐘十一點二十的時候,森友嵐士把電視調到了朝日電視台,等待著樂隊天國的播出。
失敗者的名字難以被記住,不會有人記得,他是那個在樂隊天國第一期播出的時候,第一個登場的樂隊bon那個青澀的主唱。
青澀在某些時候是個不錯的品質,但是,在舞台上,青澀到了退縮的選手,注定是要被淘汰、遺忘的。
在節目當中以那樣狼狽的姿態失敗,這令他抬不起頭來,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那一天,走在原宿步行者天國的街頭,森友嵐士失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自信。
就是在那時候,他遇到了那個人……
“您沒有停下來,一直堅持把歌唱下去,我認為這很棒。”
那個叫赤鬆的女孩子是這麼跟他說的。
……
這時,電視機裡,廣告播送結束,畫麵當中,切入了樂隊天國的開場。
在被節目淘汰以後,一方麵感到失落,一方麵也有不甘,另一方麵,也想看一看,這檔節目到底會做成什麼樣子,所以,從東京回來以後,他一期也沒有落下的跟著看到了現在。
然後,他在節目裡看到了節目組大膽亮出底牌的做法,看到了一支又一支各具特色的樂隊,看著人間椅子連勝,又被beg打敗,看著b一路走到現在的最後一戰。
新年期間,朋友們見麵,都在說這件事,想要知道b是否能夠拿到初代kg。
置身在話題當中,並且加入到了討論當中的時候,森友嵐士切身感受到,這檔節目的影響力正在慢慢增加。
因為這樣,心中失敗的影子也就揮之不去。
“晚上好,新一期的樂隊天國又開始了——”
電視畫麵裡,出現了主持人三宅裕司,以及他身後,那個無比熟悉的、曾經讓森友嵐士手足無措的帶著機關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