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演出結束,觀眾陸續離場。
臨走之前,幾乎不約而同,先在工作人員設下的現場售賣專輯的攤位前駐足。演出開始前少人問津的攤位,此時卻被踴躍購買的觀眾所包圍。
鈴木香也不例外,看完了演出,又去買了一張樂隊的出道專輯。
唱片拿到手,她往車站方向走去,路上,時不時有人和她擦身而過,當注意到各自手裡都拿著dreasetrue的唱片時,儘管素不相識,卻也默默以視線溝通。
我們在不久之前,才剛剛為了同一支樂隊的演出如癡如醉……在演出的熱度消散之前,就算是冷漠的曰本人,也能相互回應這樣的念頭。音樂就有這樣的魔力。
結束了演出的樂隊三人,回到後台,岩橋慎一摘下頭套,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一條毛巾遞過來,他說聲“謝謝”,擦了擦臉和脖子。
“辛苦了,慎一君。”美和醬替他拿了冰過的烏龍茶過來。
岩橋慎一接過來,“還好,不成問題。”
她自己又蹦又跳,唱了個全場,現在臉也紅紅的。真要說起來,樂隊三個人當中,演出時體力消耗最大的就是她,作為樂隊的門麵,唱著歌的時候,還要不斷和觀眾們互動,一點劃水的機會都沒有,這個強度,一般人還真吃不消。
下一場演出在八點開始,中間就一個鐘的休息時間,工作人員送了便當過來,但是,馬上又要開始演出,所以隻是吃個幾口墊一墊,等到第二場也結束以後,再去吃晚飯。
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過來,告訴他們,剛才第一場的門票,全都賣出去了,“接下來的第二場,門票的銷售狀況應該也差不多。”
要是第一場的演出開始之前,聽到工作人員這麼說,或許還能有些彆的反應,但是現在,親眼“檢閱”過以後,對於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中的事。
或者說,當看到站得滿滿的台下,感受到觀眾的熱情,結果就已經無需多言了。
美和醬吃了兩口便當,戀戀不舍卻又堅決的合上蓋子。心想,門票的銷售狀況差不多,那等下的第二場演出,也得拿出不輸給第一場的勁頭兒來才行。
接下來的第二場演出,也是爆滿的狀態。
在電視裡已經展示過絕佳現場能力的dreasetrue,他們的演出本身就已經值回票價,這種認知,清晰的反饋在了門票的銷售狀況裡。
也正是被現場的魅力所吸引來到會場,才有了再度被樂隊其他的歌曲所打動的可能性。每一場演出都是一次機會。機會或大或小,但是,毫無疑問,都是要抓在手裡的。
當天的兩場演出結束以後,在去吃晚飯之前,先回到後台做今天的演出總結。
樂隊的執行製作人蘆田今天也跟著來了,演出的時候就在舞台邊側觀察著,在總結階段,蘆田完全沒有擔心誇獎會讓他們三個驕傲,直截了當的表示“非常精彩的演出!”
“倒不如說,在我心中,你們三位作為dreasetrue,最大的魅力就在於現場。”蘆田誇獎道,“今天的兩場,不管是哪一場都是九十分以上的表現。”
而統計出來的銷售情況,今天的兩場演出門票都全部賣光了,攤位上售賣的單曲合計賣出去了四百餘份,倒是專輯,竟然賣出去了八百多份。
“一場是四百五十人的規模吧?”算數沒有白學的美和醬想了想,“這麼說的話,豈不是幾乎每個看了演出的人都去買專輯了?”
“那也不一定,”岩橋慎一半開玩笑,“大概也有多買幾份當禮物送人的。”
“慎一君大概就是會買專輯來送人的那種人了。”中村兄在旁邊做了個並不專業並且還很輕率的分析。
岩橋慎一理直氣壯的自誇,“要是dreasetrue的專輯,當作禮物來送還是拿得出手的。”
“說得好!不愧是慎一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美和醬為他鼓掌助勁兒。
雖說如此,看她這樣子,莫名有種即使他們兩個話不投機打起來,她也不會勸架而是在一旁假裝裁判並且還入戲極深的趕腳。
……
周六的街頭,麵前不斷有人走過,有人為了這些女郎們駐足,也有人投以一瞥就繼續趕路。雖然還不是盛夏,不過白天的氣溫已經升高了,就算衣著清涼,至少不會覺得冷。
今天的工作開始之前,岡本夏生在更衣室裡換裝的時候,看到有些扭捏的蒲池幸子,就說了這樣的一句俏皮話。
“還好是在夏天,至少不會在寒風中冷到發抖。”岡本夏生身材很好,就算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自我,也不覺得羞恥,甚至有一點自豪。
她感覺到蒲池幸子的緊張,說這些話,當中未必沒有寬慰的意思。
蒲池幸子感受到她的好意,衝她笑了笑,說“是啊,要是在冬天這麼穿,那就太淒慘了。”
“就當做是去海邊就好了,外麵不是東京的街道,而是湘南的海岸。這樣想的話,等下要是有人看我們,可要為此感到自豪才對!”
岡本夏生挺直腰杆,又去打量蒲池幸子,“幸醬的身材也超級好,非常適合體操服呀。”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蒲池幸子回道,慢慢做著自己的心理建設。
而後,負責她們的經紀人在外麵叫她們,幾個女孩子從裡麵出來,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按照安排好的時機,一個接一個走入鏡頭前。
今天是為了東京電視台的一個下午檔節目出外景,幾個模特都是星辰事務所的人,和蒲池幸子同期被招進來的。
外景的內容很單調,無非是在鏡頭外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說說話,再介紹一下這家新開業的保齡球館,之後還有試打保齡球的環節。
說白了,整份工作都帶著那麼一絲“夏日為眼睛送冰激淩”的意味。但是,底層的模特所做的,就是這樣的工作。
而等到電視裡播出的時候,會在她出現的時候,為她打上一行“蒲池幸子”的介紹字幕,就是她在這份工作當中收獲到的最能增加知名度的好處。
入行這麼久,蒲池幸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工作,但即使如此,在攝影棚拍照,和大庭廣眾之下衣著清涼站在這裡仍舊不一樣,讓她覺得彆扭。
儘管內心感到羞恥,這份羞恥並不是因為她覺得這份工作是可恥的,但是,她仍舊要和自身的作為“人”來說的羞恥心作鬥爭,要做比平時更多的心理建設,才能做到若無其事站在鏡頭前,麵對人來人往的行人,麵對他們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
即使如此,還能進行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蒲池幸子。”
……
外向又熱情的岡本夏生遊刃有餘,甚至因為身在大庭廣眾之下,反而激發了她身上某種絕不能落了下風,一定要成為最受人矚目的那個人的想法,使得她狀態奇佳,堪稱整個鏡頭裡最靚的女。
而蒲池幸子,和內心的恥做完鬥爭——與其說是大獲全勝,不如說是跟它達成了某種和解,各退一步以後,她才有了普通的麵對鏡頭,自然說話的餘裕。
這樣一來,跟身邊的岡本夏生做對比的話,無疑被岡本夏生給比了下去。
拍完了外景,準備進保齡球館試打之前,有一段休息和補妝的時間。經紀人過去,笑著稱讚岡本夏生,“夏生醬,剛才在鏡頭前的你,簡直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