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有另外一件事……
“請南沙織桑出演紅白這件事能否成行先不論,但是,怎麼就能讓南沙織桑不唱《17歲》?”山內建一指出這一點來。
就算真的讓南沙織登場紅白了,難道還能乾涉她的選曲不成?
假如南沙織選了《17歲》來唱,那麼,岩橋慎一的點子豈不是就被全盤推翻了?或者,如果南沙織堅持唱《17歲》,森高千裡即使登台,也隻能作為陪襯。
麵對這個問題,岩橋慎一卻笑了起來。
看到他的笑容,讓山內建一覺得有點不自在。這有什麼好笑的?
岩橋慎一留意到他的情緒,卻不緊不慢,提醒道“山內桑,有一件事是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在考慮南沙織桑重返舞台這件事的同時,不僅要把她看作是元祖偶像,更要把她看作是個‘女人’。”
“而女人的心意是很微妙的。”
南沙織出道時十七歲,引退十年,現在也不過三十四歲,正是一生當中最好的年紀。但是,這個年紀的美,同偶像時代的美,是有所區彆的。
這樣的南沙織,就算跟青春年少的森高千裡同台,論外表,也不會被後輩給比下去,更不會讓看到她的人幻滅。
可是,相比起森高千裡,到底不適合唱《17歲》了。
女性的心意是很微妙的。
這樣的南沙織,多半不會同意跟正當青春年華的女偶像唱同一首歌,尤其這首歌還是被這個正當青春年華的女偶像重新唱紅的。
所以,如果提前和她釋放森高千裡也登場紅白的消息,她必定會排斥唱這首歌。
如果真的登台,比起去唱這首被正當青春的女偶像重新演繹了的《17歲》,以她在寄給岩橋慎一的信裡展現出的個性的一角,另選一首能展現她現在的美的代表作,這樣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而這也是為什麼岩橋慎一能在一開始就認為南沙織大概率不會唱這首歌的原因所在。
當然,如果南沙織沒有這麼想,覺得唱《17歲》也無妨,那麼,也可以考慮勸說她,至於勸說的思路也明明白白,就是利用這種微妙的女性心意。
不管怎麼說,勸她改變主意,絕對比去跟紅白歌會製作委員會接洽容易的多。
“對不起。”
山內建一聽完岩橋慎一的話,歎了口氣,“我能再說一次‘不可思議’嗎?”
岩橋慎一麵對他這種反應,沒有感到得意,反而客氣地說“大概的想法就是這樣,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確保森高桑登場紅白歌會的辦法。”
“這個辦法已經很厲害了……如果能行得通的話。”山內建一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岩橋慎一給的這個點子,就像當初那個在綜合類雜誌上,拿“時代感”做文章給《17歲》打開熱度的想法,夠荒唐,夠不可思議。
但是,如果真的能做到那個程度,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以,能不能行得通做得到,還是要看貴事務所。”岩橋慎一說。
隻管出主意而不必自己去運作的時候,什麼話都能說,什麼點子都敢出,甚至不必考慮其中的難度。
“您又給了個仿佛雜技表演一般的主意。”山內建一苦笑。這一刻,不禁又回想起當初接到去跟綜合類周刊撰稿人接洽推銷森高千裡時的事。
反正主意已經給了,用不用、成不成,這些就看ufrontancy怎麼做。
因此,岩橋慎一麵對山內建一的話,也就隻是笑而已了。
……
這一邊,他替山內建一出謀劃策,另一邊,渡邊萬由美跟cbs索尼聯合,替dreasetrue爭取紅白演出名額。
a出演紅白歌會固然不錯,但畢竟沒有渡邊萬由美那種誌在必得的決心。
而在和岩橋慎一的關係從二人三腳轉換為合作以後,渡邊萬由美得到了渡邊美佐的支持,人脈較之從前更寬,不僅如此,有渡邊美佐支持,渡邊製作的力量也能為她所用。
再加上渡邊製作的支持,這次的紅白名額,也就成功擊敗beg拿了下來。
到此,dreasetrue出演紅白歌會的事算是已經穩了。但是,在敲定了這件事以後,紅白歌會製作委員會那邊,卻突然給uiz這邊提了個要求。
不能唱樂隊的出道曲。
……
“好開心,好快樂,好喜歡。”
uiz的社長辦公室裡,岩橋慎一盯著渡邊萬由美,把樂隊出道單曲的名字給念了一遍,滿臉的莫名其妙。
渡邊萬由美忍笑,看著他這張難得露出如此表情的臉。
“因為出道曲的歌名過於歡樂,有咒死天蝗的嫌疑,所以,不能在紅白歌會上演出,希望能另外換一首歌。”
岩橋慎一把渡邊萬由美轉達給他的紅白歌會製作委員會要求他們換曲的原因重複了一遍,忽而笑道“很難想象這是發生在現代社會的事。”
他一笑,渡邊萬由美也不忍了,露出笑容。
不過,她倒是想得開,“但是,現代社會的曰本,發生這樣的事就不足為奇。”
自從天蝗病危,頒下自肅令以後,這種事時有發生。電視裡,播出的廣告因為過於歡樂、或者用了“恭喜”這樣的詞,就被警告挑釁蝗室,不得不緊急撤銷。
現在,自肅令也肅到了他們這裡。
nhk方麵不想惹事招來非議,被攪屎棍們圍攻,乾脆提前打好招呼,讓樂隊不要在紅白歌會上唱這樣的歌曲。
“早想到樂隊今年最紅的歌就是《好開心!好快樂!好喜歡!》,nhk一開始就該把樂隊排除在名單之外,何必現在多此一舉。”
岩橋慎一吐槽了一句,忽而靈光一閃,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