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瞪了一會兒,還是中森明菜自己忍耐不住,把手伸過去,一下抓住岩橋慎一的手。取得勝利的岩橋慎一,反握住她的手。
“下次再見……”她說。
想要見麵的時候就能再見麵。
……
岩橋慎一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拉開抽屜,把折紙孔雀收進去,盯著抽屜裡的折紙動物園出了會兒神。
沒精神的醜小貓、漂亮的長頸鹿,每一隻折紙背後,都有一段跟中森明菜有關的事。現在又多了的這隻雖然漂亮卻沒精神的孔雀更是如此。
話一旦說開了,許多事也變得不一樣。連現在看這些折紙,想法也大不相同。
正盯著折紙出神,忽然聽到放在桌上的傳呼機響了。
看了一眼,是中森明菜打來的。岩橋慎一拿著傳呼機去找電話,打過去,隻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晚上好。”中森明菜剛這麼打了聲招呼,就沒忍住笑起來。
她邊笑邊問他,“這是今天晚上第幾次和慎一君說‘晚上好’呢?”
岩橋慎一也笑,“已經數不清了。”
“現在是第四次。”他這麼說,中森明菜自己先報上答案。說出來才發現是被他給擺了一道,自己又笑起自己的魯莽。
笑過以後,電話兩端,短暫沉默了一下。
“想告訴你,我回到家來了,把慎一君的那隻孔雀也收起來了。”中森明菜絮絮叨叨。
岩橋慎一耐心聽著,陪她一起絮絮叨叨。
電話裡東一句西一句,但不管哪一句都跟正事沒關係。即使如此,卻又打的津津有味,一不留神,就煲成了電話粥。
過去的岩橋慎一很溫和,但是,現在的岩橋慎一,他的溫和讓中森明菜有了彆樣的感覺。
話一旦說開了,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未發生過的自然新鮮,連已經體會到的,也跟著變得新鮮起來。
“啊。”中森明菜大聊特聊,後知後覺,“很晚了。”
明天她自己也要進錄音室。
兩人這才互道晚安。放下電話,中森明菜走進浴室,準備洗漱。路過鏡子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較之平時,多了一分甜美的心滿意足。
她對著鏡子眯起眼睛,而後,像是要掩飾這寫在臉上的感情似的,離開鏡子前。
……
三天假期過完,四日,岩橋慎一開始上班。
上班第一天,先開例行的晨會。唱片公司這邊,對zard的出道萬事俱備,隻等把出道單曲發往各地的唱片店鋪貨上架,正式開賣。
和出道單曲並行的宣傳,有之後進行播出的月九電視劇《戀上你的眼睛》,除此之外,還安排了電台宣傳、電視台打歌、以及小型的演唱會。
赤鬆晴子被岩橋慎一指派去給蒲池幸子當指導,也出席了今天的晨會。五日她還要跟著一起去大阪,因而今年的新年假期,她乾脆沒有回京都的老家過年。
散了會,岩橋慎一叫赤鬆晴子到辦公室去。
“新年好。”岩橋慎一說。
赤鬆晴子也向他道“新年好”,來出席晨會,她也一身職業裝,看著像模像樣的。
“新年假期怎麼過的?”岩橋慎一隨口寒暄。
沒想到,赤鬆晴子告訴他,“幸子邀請我去了她家過年。”
赤鬆晴子和蒲池幸子,兩個女孩子的關係出乎岩橋慎一意料的好。
發現蒲池幸子、把她帶到岩橋慎一麵前的人是赤鬆晴子,兩個女孩子本來個性就相似,挺合得來。
之後,赤鬆晴子又被指派去給蒲池幸子當黑衣人,雖然擔任zard總製作人的是岩橋慎一,不過,要論對樂隊、對蒲池幸子的上心程度,還是赤鬆晴子。
她跟樂隊三名樂手都已經很熟悉,和蒲池幸子的關係又不錯,由她來擔任這個角色,比起其他人要合適一些。
當初突然退出樂隊,讓abnoral進入實際休止的狀態的是她,把蒲池幸子帶到樂隊成員麵前的人也是她。
樂隊的三名樂手,對蒲池幸子這個主唱的滿意程度顯然高於赤鬆晴子——即使沒有突然退隊的事,他們也會如此認為。
這樣一來,跟蒲池幸子的磨合就至關重要。
而赤鬆晴子負責在樂手們和新主唱之間搭起這道橋梁,樂隊磨合的進度也跟著順利了許多。
如今,她不僅跟原先的三名隊友消除了隔閡,跟蒲池幸子的關係也越來越好。
除夕之夜,赤鬆晴子不打算回老家,蒲池幸子知道了她的安排以後,問赤鬆晴子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她在秦野的老家。
“承蒙幸子的家人招待,度過了很溫馨的新年假期。”赤鬆晴子說。
秦野的蒲池一家,都是待人溫和寬厚的好人。對女兒領回去的朋友,也表示出十分的歡迎——當然,對這樣的赤鬆晴子不是台前的藝人,而是幕後的黑衣人這件事,也感到頗為意外。
除此之外,蒲池幸子的弟弟蒲池和明,麵對姐姐帶回家的大美人,還表現的相當羞澀。
不僅如此,再知道了是赤鬆晴子介紹了蒲池幸子給岩橋慎一以後,蒲池幸子的父親還額外提了件事。
“幸子的父親還讓我代他向岩橋桑問好。”赤鬆晴子對岩橋慎一說。
岩橋慎一有點意外,沒想到還有他的事,“哦。”
“他說,謝謝岩橋桑您關照幸子。”
當初對女兒一意孤行要進入藝能界不怎麼讚同的蒲池父親,大概在心裡比起任何人,都感謝女兒能夠遇到岩橋慎一,被他簽下來,成為樂隊主唱。
“這是分內的事。”岩橋慎一笑了笑,客氣接受了。
提到蒲池幸子,正好把話題給繼續下去,岩橋慎一話頭一轉,問她,“幸子桑現場演出的狀態怎麼樣了?”
從去年,zard就開始在東京都內的俱樂部演出磨練,岩橋慎一中間去看過幾次,蒲池幸子跟剛加入樂隊時的赤鬆晴子頗為相似,站在舞台上都無所適從。
最開始進行現場演出時,有那麼幾次,險些釀成跟赤鬆晴子初次登台時不相上下的慘烈狀況。
還好樂隊的三名樂手們,在跟赤鬆晴子搭檔的時候,積攢了相當的應對經驗,每次都能在舞台上發揮他們的作用。
不過,走了一個在舞台上出狀況的主唱,又來了個同樣在舞台上狀況百出的主唱,對這支樂隊的三名樂手來說,這個概率也是夠感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