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房間、整理東西這種事,做起來要用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多,但成果相比起用掉的時間和經曆,卻顯得普通平常。
自我估計六點之前能打掃完的岩橋慎一、誇下海口說一定沒問題的中森明菜,兩個對形勢完全判斷失誤的人,此刻相視一笑。
“辛苦了~”中森明菜說。
“多虧你來幫忙。”岩橋慎一誇她誇得真心實意。
被誇了,中森明菜高高興興。不過,忽然想到件什麼事,往他那邊拱了拱,有點壞心眼的在他耳邊問,“慎一君把那些東西都放到哪兒了?”
“嗯?”
中森明菜拿腦袋抵住他,又開始晃來晃去。晃了一會兒,自己先頭暈投降,歎息一聲,嘀咕一句“……肯定又放到床底了。”
“哈哈!”岩橋慎一讓她逗得大笑。
一邊笑,一邊伸胳膊,把她給摟在懷裡,反問道“你是不是也想看?”
“……”
中森明菜懶得回答他,被他摟著,還不安分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抱怨“肚子好餓。”
快到六點的時候,還沒整理完,岩橋慎一提議先去吃飯,吃完了回來再繼續收拾,被進了狀態、鉚著一股勁兒要一鼓作氣的中森明菜給拒絕。
要等整理完了再吃飯,岩橋慎一打算先給餐廳打電話,推遲一下預約的時間,不過,中森明菜改了主意,不想出去吃了。
岩橋慎一想想也是,整理打掃完房間,累都累壞了,還要再特意收拾打扮、瞞街過巷的出去吃飯,沒什麼意思,就給餐廳打電話,取消了預訂。
這會兒大功告成,肚子卻還沒著落。
中森明菜不說還好,一說,岩橋慎一也開始覺得胃裡空的難受。懷裡的女朋友還不老實,往下一滑,耳朵貼到他的肚子上,裝模作樣聽了聽,“咕咕叫。”
“……”
好冷的段子。
不過,肚子餓也是真的。岩橋慎一坐起來,“叫外賣行嗎?”擁有豐富獨居經驗的他,通訊簿上記了不少餐飲店的外送電話。
“慎一君的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嗎?”中森明菜還懶洋洋躺著。
岩橋慎一搖頭,“瓶裝烏龍茶還是有的。”
“我想吃雞肉燴飯。”她徹底打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念頭,對著他的臉點菜。這副表情,跟菜單寫在岩橋慎一臉上似的——完全沒有考慮他有沒有燴飯店的外送電話。
“知道了。”
岩橋慎一去打電話。點完了外賣,看了看手表,“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岩橋慎一目光從手表移到她臉上,“給你買過夜要用的東西。”
中森明菜拒絕,“不用了。”
“你不留下嗎?”他學乖了,直截了當的問。
中森明菜盯著他的臉,在那兒笑得起勁,怎麼看都像是藏著點什麼。岩橋慎一琢磨了一會兒,靈光一閃。
“我都帶過來了。”
中森明菜慢一拍,在他想明白了以後,才揭曉答案。剛才進門的時候,那個不讓他接的袋子裡,裝的就是睡衣之類的過夜要用的東西。
“真周到。”
岩橋慎一半開玩笑,“我之前還在為難,要是買過夜的睡衣,應該選什麼樣式的。”
“說不定會買到很奇怪的。”中森明菜說。
岩橋慎一表情微妙。她話說出口時沒多想,看到他的表情,反應過來,“我說的是慎一君的品味……”
“……”好的,他沒有品位。
岩橋慎一去放洗澡水,讓中森明菜先進浴室。
“慎一君先去就好。”她在傳統的大家庭裡長大,習慣了按照順序進浴室。
岩橋慎一對這種事無所謂,“我又不介意洗澡的順序。明菜桑先去,我在這兒等著雞肉燴飯。”
聽他這麼說,中森明菜才先進去了。
雞肉燴飯放在保溫箱裡被送過來,還熱乎乎的。
“好吃!”中森明菜嘗了一口,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來。
這副神情,不去拍個食品廣告真是可惜。
岩橋慎一把飯送進嘴裡嚼嚼,咽下去,“這家店的燴飯可好吃了。除了雞肉燴飯,還有其他的……”
“下次到店裡去吃吃看怎麼樣?”中森明菜提議。
她已經洗完了澡,換上自己帶來的睡衣。式樣是在意料之中的樸素。如此樸素的睡衣,岩橋慎一心想,同“品味”這樣的詞關係也不怎麼大。
“不過,是家很小的店,大家都緊挨著吃東西。”岩橋慎一的意思,是她過去了或許會被認出來。
中森明菜的重點卻完全不在那上麵,“我最喜歡那樣的小店。”告訴他,“母親還沒有生病之前,就經營著那樣的小店。”
“是嘛。”岩橋慎一說。
她連連點頭,對著他說起關於母親經營過的小店的事。一說起母親來,中森明菜就有一種奇妙的勁頭兒。
吃完燴飯,岩橋慎一把碗盤收進水池,在嘩啦啦的水聲裡洗碗。
中森明菜坐在餐桌前,看他忙來忙去,一邊跟他說話。岩橋慎一待在廚房裡,一邊回應,一邊開始琢磨,她馬上也搬新家,廚房裡用得到的東西應該送什麼。
除此之外,還順便考慮,下次去她那兒,也要把該帶的都帶上。不僅準備睡衣,最好再準備好替換的上班套裝。
穿女裝這種事,可一不可再。
“慎一君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
中森明菜住了口,盯著他看看,忽然發問。
岩橋慎一正走著神,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明菜桑還要乾貨嗎?”
大阪的寺田光男還有他的樂隊成員們,最近這幾天要到東京這邊來。東京這邊,岩橋慎一和美和醬與中村兄合開的livehoe試營業了一個多月。
這次,這幾個家夥還要過來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