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晚上射亂q的演出,岩橋慎一也跟著過去看了。
泡沫時代,晚上多得是不論如何都要找個地方去打發時間的人。岩橋慎一跟兩個隊友合夥的這家livehoe,開張沒多久,行情倒是比他和兩個夥伴想象中好許多。
雖然實際說起來,倒不如說是他們三個人想象中的情形過於寒酸。
當然,現在談生意是不是興隆還早得很,就先老實賠錢經營。再說,就算賺錢,也不指望從這麼兩家livehoe裡賺,真正值得關注的是在這兒演出的人。
開這兩家店,最大的價值就是吸引地下音樂人來演出,再從裡麵把優秀的挑出來。
岩橋慎一目前對射亂q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在舞台上出怪扮醜。不管台下有沒有觀眾、冷不冷場、是接受歡呼還是挨罵,都不要在舞台上做扮醜角的事。
從這種最基本的地方教起,頗有那麼點手把手教小孩子走路的感覺。
但是,他經營livehoe選拔新人,這種事也是在從最基本的地方做起,從許多的小孩子當中,選出要手把手教怎麼走路的。教得會走路,還要再教怎麼才能跑起來。
峰島負責東京這家店的運營,今天晚上,岩橋慎一欽點的樂隊要來演出,他也留在這兒等著。
正好,演出一結束,岩橋慎一叫上看了全場的峰島,帶著射亂q的幾個人開了總結會,痛痛快快挑了一車毛病,把幾個提前一兩個鐘就開始化妝打扮的小夥子給挑到垂頭喪氣。
毛病挑完,事情翻篇,又請他們去吃宵夜。
“峰島桑也一起吧?”岩橋慎一邀請。
等幾個小夥子去卸完妝,時間就不早了。邀請了峰島,正好,就讓他當向導,到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飲食店吃一點。
離得近,都不用搭車,走著就過去了。
岩橋慎一和峰島走在前麵,兩個人聊著天。
樂隊的五個小夥子跟在他們身後。剛剛才被挑毛病挑到泄了氣,這會兒離開livehoe,就又恢複了精神。礙著老板在場不好太放肆,但也時不時交頭接耳。
五個小夥子雖然都卸了妝,換了常服,但卻都染著頭發。岩橋慎一和峰島雖然衣著普通,但卻有這麼五個小夥子當跟班。
這麼一隊人走在路上,還是在星期六的晚上。中途遇到的路人見了,都小心避讓。
到了店門口,還沒進去,聽到裡麵頗為熱鬨的說話聲。
“好像客人不少。”峰島一邊掀暖簾,一邊跟岩橋慎一說。
他們一進去,店裡的說話聲為之一頓,電視機趁此機會奪回陣地,又將自己的聲音播滿整個空間。
“zard的蒲池桑?”
最先開口的是寺田光男。他一進來,看到占據了飲食店一角的那隊客人,略帶遲疑。寺田光男非常擅長記憶人臉,見過的人就不會弄混。
母親是zard的粉絲,托她的福,寺田光男對主唱蒲池幸子那張臉記得很清楚。
寺田光男一說,岩橋慎一也看向店裡那邊的客人。
還真是。
看到跟巡演的製作人也在,他猜到這是演出結束後的聚餐。
……
“啊。”
赤鬆晴子坐的位置,正好看得到門口。最先進來的是峰島,愣神的功夫,岩橋慎一也走了進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五個染著頭發、一看就知道玩樂隊的青年。
一大隊人進來,弄出不小的動靜。其他人也看過去。
負責跟巡演的製作人發現岩橋慎一,從座位上起來,走過去,“岩橋桑。”
“真巧。”
岩橋慎一和製作人寒暄過,看向角落那邊的樂隊成員們。兩支樂隊,加上隨行的工作人員,這家飲食店一下子被自己人給占據。
岩橋慎一看了看,乾脆和店主商量包場,又臨時調了調位置。
“這是從大阪來的樂隊射亂q。”岩橋慎一簡單一提。
兩支樂隊相互之間打起了招呼。射亂q知道zard是岩橋慎一製作推出的樂隊,zard卻不知道這支名字怪模怪樣的樂隊是何方神聖。
蒲池幸子和射亂q的成員們打了招呼以後,發現其中有個青年正看著她。正迷惑著,岩橋慎一指了指那個青年,說“這位寺田君的母親是你們的粉絲。”
岩橋慎一開了個頭,寺田光男大方了許多,“是的,所以很高興能見到幾位。”
zard的幾個人都向他致意。
射亂q的畠山主動接了一句,“幾位在大阪很有人氣。”
這麼一說,兩支樂隊之間的氣氛多少有些變化。zard的幾個樂手,也開始主動跟他們幾個聊天,詢問關於他們的樂隊的事。
蒲池幸子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聊的又是自己不怎麼了解的話題,保持沉默,但也不好意思自顧自吃東西。
她跟赤鬆晴子挨著坐,偶爾交頭接耳兩句,目光不由自主,去看不遠處的岩橋慎一。
……
“今晚的演出怎麼樣?”
岩橋慎一正聽負責跟巡演的製作人彙報情況。zard巡演開到現在,他還一次都沒去過現場。
不過,人沒到場,每周都會跟製作人通電話了解情況。今晚正好遇上,省去過後通電話的麻煩。
“越來越穩。”製作人說,“成員們和蒲池桑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很有一流樂隊的影子了。”
“嗯。”岩橋慎一點頭,開始琢磨去看zard的現場。
先前是故意不去,他心裡覺得,改變這回事,很難立竿見影,想等著巡演過半,蒲池幸子自己琢磨琢磨、跟成員們在舞台上的磨合也到了一個程度,再去不遲。
正這麼想著,聽到製作人對他誇了一句,“蒲池桑的進步也很大,這個速度,讓人刮目相看了。”
“是嗎?”
岩橋慎一去看蒲池幸子,結果,正對上她的目光。他說了句“冬田桑正誇獎你呢。”
聽他這麼一說,蒲池幸子笑了一下。
剛才她留意著岩橋慎一,把他和製作人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一邊聽,一邊想自己也覺得自己進步很大,心裡有點發漲,有句話到了嘴邊想說出來。
岩橋慎一這麼說,正好鼓動了她。
“岩橋桑,您什麼時候有空,也去看樂隊的演出,可以嗎?”蒲池幸子直白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