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除夕夜,織田哲郎拒絕了在紅白歌會上給bbeens伴奏,不過,同一天的唱片大賞,他仍會準時出席。
《大家一起來跳舞》橫掃今年的各路獎項,除了拿下唱片大賞之外,織田哲郎這個作曲者,也獲得了今年的最佳作曲獎。
最佳作曲這個獎項,總體來說不怎麼受到觀眾的關注,但從大賞的角度來說,是個舉足輕重的獎項。在如今這個年代,這個獎比較偏向於頒發給演歌或者是歌謠曲的作曲家,名聲不顯的織田哲郎,能夠拿到這個獎,可見《大家一起來跳舞》的威力。
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今年大賞的最佳作詞獎,得主是zard的蒲池幸子。
最佳作詞和最佳作曲,兩個獎項的得主都不再是演歌和歌謠曲的創作者,並且都是最近才開始嶄露頭角的流行樂界新秀,大賞方麵試圖更加年輕化、減少演歌與歌謠曲這兩樣越來越不賣座的種類所占的比重,也成了擺在台麵上、並企圖傳達給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的。
如今,看電視的人越來越少,大眾的口味也發生變化。在演歌與歌謠曲衰落的今天,電視台為了收視率考量,吸引年輕的觀眾,也隻能折損一下演歌和歌謠曲這一派的麵子。
織田哲郎不願意在紅白歌會上給bbeens伴奏,但唱片大賞的作曲獎,既然給了他這個名聲不顯的作曲家,就不能不親自到場去把它拿回來。
何況,織田哲郎也非常看重這個獎項。
從十年前進入音樂界,多年默默無聞,對自己寫的曲子毫無自信。即使因為tube的成功而讓他收獲了一些關注,但直到這首《大家一起來跳舞》,才讓他的名字開始流傳。
賣出一百五十萬張的年冠單曲,無論男女老幼都在唱著的歌曲,織田哲郎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這雙手到底能夠創造出怎樣的“奇跡”。
織田哲郎雖說內向敏感,但並不是個無心名利,一心一意躲在幕後的孤僻音樂人,會希望成功,會想要自己的才能得到認可——準確來說,正是因為多年默默無聞,一朝得到了如此認可,才有種長長出了口氣的鬆快。……至少證明,十年來的堅持都是對的。
領最佳作曲獎,用不著上台表演,也就用不著提前到場去參加彩排。而且,既然不打算在紅白歌會的舞台上給組合伴奏,那麼,過後bbeens到武道館來領取大賞的時候,無論出於何種考量,他更不會替組合伴奏。
到時候,上台領獎,有工作人員沿途指示該怎麼走。而織田哲郎對於提前到場,在武道館四處結交業內的人物這種事也毫無興趣——
希望得到認可是一回事,有顆向上爬的心又是另一回事。
這樣一來,織田哲郎隻等著大賞開幕,然後坐到觀眾席裡——當然,考慮到除夕夜當天的路況,儘管用不著他提前半天到場去拉關係,卻也不可能踩著點入場。
織田哲郎本來還打算,騎著心愛的自行車前往武道館去領獎,結果這個想法被當場否決,長戶大幸不僅帶他去全副武裝了一套領獎時穿的新西裝,還安排了司機、助理等角色陪同。
整天踩著拖鞋,頂著一張熬夜後睡眠不足的臉,幽靈一般飄在錄音室和唱片公司之間的邋遢音樂人,這下子,也要認認真真打扮起來了。
說到底,織田哲郎隻是個純粹的音樂人。所以,能以作曲家的身份得獎令他高興,並欣然到場領獎。
但長戶大幸把音樂版權交給周防鬱雄經營,這種在商人長戶大幸眼裡不得不做的事,在音樂人織田哲郎的眼裡,這件事完全背離了長戶大幸拉攏他加入beg時許下的理想。
對織田哲郎來說,之所以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是因為感到了背叛。
他所尊敬的、對其言聽計從的長戶“大哥”,似乎從加入了burng係,就任verillion唱片社長之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另一個人。
不僅如此,今年的紅白歌會,b’z的鬆本孝弘和稻葉浩誌,在長戶大幸的強烈要求下接受了出場邀請,這件事織田哲郎聽說後,也頗感衝擊。
當初,會選擇beg,不就是因為長戶社長表現出的對音樂人個性的尊重嗎?但現在看來,那種“尊重”好像是身為音樂人的他們的一廂情願。
也許這麼想有些無情,但是,從verillion唱片成立,長戶大幸的一係列作為,讓他不能不去想,長戶大幸的“尊重”,隻能存在於製作公司寒微的時候。
儘管為了讓他去領大賞的最佳作曲獎,長戶大幸的一番安排,顯得十分有兄長的風度。然而,被背叛了的感覺,那根紮在心裡的刺,卻又因為長戶大幸周到的風度更令他心痛。
傍晚,換好西裝,坐進唱片公司安排的車子裡,在前往武道館的路上,織田哲郎想著這些,心裡的滋味說不出道不明。
然而,想到今晚要領到這個對自己來說無比重要的獎,他心頭的陰霾,一時總算散去,難以免俗的,期待起了那重要的時刻。
……
紅白歌會後台。
連續兩年作為光nji的伴舞出現在紅白歌會,今年,終於作為白組的代表出道,有了自己的身份。儘管如此,出道以後成績拿不出手,幾個少年之間,也不全是登場紅白的喜悅。
要說有什麼“好事”,就是今年,成為了senji的休息室,被各種使喚嘲笑。
尤其光nji視sa為對手,如今組合出道成績這麼差,如果還共處一室,想也想得出諸星和己帶頭的幾個人會如何挖苦他們。
和跋扈的光nji比起來,果然還是少年隊的三位大前輩更親切、更有風度。
“而且,去年和前年的新年,三位前輩都準備了豐厚的紅包。”香取慎吾在心裡悄悄想。今年也才十三歲的他,和少年隊之間,相差了差不多一輩。
今年待在少年隊身邊,senji指揮得團團轉、不得不冒著被訓斥的風險在紅白歌會的後台跑來跑去的苦惱,得以安安穩穩的等待節目開始。
“今年,dreasetrue也參加紅白歌會。”香取慎吾想到這件事,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坐在靠近玄關那邊的木村拓哉。
儘管不用被指揮得團團轉,但待在大前輩們的身邊,幾個少年都老實規矩,安安靜靜坐在一邊,除非前輩們搭話,否則不在休息室裡發出聲音。
前年,為了替諸星前輩買飲料在走廊裡亂跑,撞到了dreasetrue的長頸鹿桑,被教育了一番。去年,又被諸星前輩要求,去撞破長頸鹿桑的身份,想辦法弄掉他的頭套。
但兩次,香取慎吾都得到了木村拓哉的關照,有他挺身而出擋在前麵,應付過去了諸星和己的刁難。
今年,不僅他鬆一口氣,連木村大哥也總算不必被他牽連了。
“慎吾君為什麼事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