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第二次的大型戶外馬戲團演唱會,準備起來也就有了個底。
不論是場地、演出流程的安排,巡演開始的時機,還是與巡演配套的設施,以及各種周邊,都有的參考。
在第一次的基礎上,再精雕細琢。
超豪華的演唱會,不多出點五花八門的周邊,那就配不上如此聲勢浩大的陣仗。除了約定俗成的各種傳統周邊物品,因為樂隊的長頸鹿男成了四年一出場的限定人物,自然而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借著“限定出場”大炒特炒的機會。
長頸鹿男久違登場的演唱會,觀眾有多期待不知道,美和醬倒是先實打實的期待起來。在新年的第一場碰頭會上,她便先自告奮勇,要參加巡演周邊的設計。
即將被迫受害的岩橋慎一,心知抗議無效,外加不管多麼奇葩的設計,隻要出自美和醬之手,就會有粉絲買賬——他便能多收入一份,因此,便隻是保持微笑。
包容得了美和醬炸裂的審美,願意為她埋單,樂隊的粉絲對她果真是真愛無敵。
……
“除夕夜的淺草,新年參拜的人們聚集之地。幸福出行的家族與親熱的情侶,在這之中,有親切溫馨的‘一家三口’,出現在鏡頭裡——沒錯,就是安定交往中的戀人,中森明菜與岩橋慎一。”
“有耐心的‘慎一爸爸’,始終小心在意著的‘明菜媽媽’,看起來相當有家庭氛圍的三個人。”
“‘如果不是認出了明菜醬與岩橋桑,恐怕會以為是來新年初詣的一家三口。’……是連拍到了照片的記者,都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感到驚訝的程度。”
女性雜誌的文章,永遠都是這樣,寫得肉麻兮兮。竹山皺著眉,快速瀏覽著這一期的《周刊女性》。
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去拿一本女性周刊,總要怕被人看到似的,快點塞進背包裡。
依竹山看來,不僅成人雜誌應該包上不透明的封套,所有的雜誌都應該照此辦理——他最討厭被人知道自己從書架上拿走了什麼。
新一年之始,石田純一的大醜聞沸沸揚揚,又仿佛在一夜之間戛然而止,這一頁就此翻過。
竹山冷眼旁觀,覺得為石田純一那一句話爭先恐後批判的人,其實隻是在跟風而已。那一時刻,比起當個隨聲附和的家夥,他倒希望,自己是那個說出了這種話的人。
就算受到了批判又怎麼樣呢?
除夕夜,岩橋慎一和中森明菜一起去了淺草初詣,這是一條久違的岩橋慎一的新聞。果不其然,如果不是公事,想看到他的名字,總會跟中森明菜聯係到一起。
雜誌的這篇文章裡,以岩橋慎一和中森明菜的淺草初詣為開始,中間開始加入大段的關係者abc,目擊者def之類的發言,諸如兩個人同居後,常見到他們一起帶著寵物狗出來散步,像夫婦一樣一起去家附近的商超采購……
竹山快速讀著,當讀到一條“去年年末,明菜桑首次舉辦了跨年演唱會。當天的演出,岩橋桑與明菜桑的母親一起出現,看來是相當受明菜桑家人的認可”時,竹山心裡一跳,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
“在除夕夜一起去初詣,新一年之始也安定交往著的明菜與岩橋,這樣的兩個人,關於他們的未來,不由得令人感到期待。”
寫下這篇文章的人,以一種令人反感的天真語氣,用這樣的一段話作為了收尾。
竹山把雜誌丟到一邊,心裡還在想,“岩橋慎一去看中森明菜的演唱會”這件事。如果岩橋桑去看明菜桑的演唱會,那麼,明菜桑會不會也受邀去看dreasetrue的演唱會?
現在,樂隊的長頸鹿男作為限定出場的人物,並不參加平時的主題巡演,假如明菜桑去看dreasetrue的演唱會,說不定岩橋桑還會陪同到場呢。
這些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挖到的八卦雜誌,為什麼抓不到他們兩個去看dreasetrue的演唱會?
或者說,但凡樂隊的名字與岩橋慎一的名字同時出現,就成了不能被報道的禁忌?可要真是那樣的話,竹山就更有要當這個最先打破媒體們沉默的“英雄人物”的乾勁了。
就把自己收集來的蛛絲馬跡都整理好……
然後,然後呢?!
竹山的目光,不知不覺又投向了房間角落裡那一台電腦。今時今日的世界,在網絡的世界發出一封信,和把漂流瓶丟進大海裡,又有什麼兩樣?
他心想,與其這樣漫長的等待著,等待一個決定性的證據,不如先行動起來。
雜誌內頁裡,被拍到的岩橋慎一,親切的牽著小孩子的手。像個年輕的父親嗎?
他能夠就這樣隱瞞身份,若無其事的在那裡嗎?
竹山內心的那座火山,已在爆發的邊緣。他手裡的槍,已經填入了彈藥。若不擊中什麼,他便誓不罷休。
……
藝能界裡的八卦也好,醜聞也罷,如同送到觀眾眼前的零食,消遣而已。不論是什麼新聞,大眾當時不管是喜悅還是憤怒,都不會對他們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