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沒有停止的時候。”三穀幸喜顧左而言他,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故弄玄虛。
岩橋慎一微笑,沒有再繼續話題,隻是和他說“下次,再和三穀桑喝上一杯吧。不過,今天要先告辭了……”
岩橋慎一低頭看了看待在自己身邊的宇多田光,她接收到了信號似的,跟著向三穀幸喜道彆“今天,謝謝您的關照。”
“哦……”
三穀幸喜睜大眼睛,看了看宇多田光,像在打量稀奇生物。
今年剛滿十周歲的宇多田光,還是一張圓圓的臉,像漫畫裡的櫻桃小丸子慢慢長大了一樣。她頭發烏黑,一對濃眉,給人以蓬勃生長的印象。岩橋慎一拍了拍她的肩膀,宇多田光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拍攝現場的感覺怎麼樣?”岩橋慎一問。
宇多田光卻回答他“岩橋桑出乎意料的沒什麼演戲的才能哦。”
這個結論,和剛才三穀幸喜做下的“岩橋桑說不定很適合演戲”的結論完全不同。她說的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岩橋慎一覺得有意思,問她“是嗎?”
他說“這麼說來,剛才的表現不怎麼樣了。”
宇多田光繼續做著她的點評,“不是‘好’或者是‘壞’,而是,一看就知道,岩橋桑不會那樣輕易的就被乾掉。”
她說“乾掉”這樣的詞,逗得岩橋慎一忍不住笑了,想問她是從哪裡學來的詞,不過,想想這個孩子從小時候就各種奇思妙想,見多識廣,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岩橋慎一想著這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解釋“也許,是因為小光對我有這樣的印象,所以,看到我的時候才會出戲。”
宇多田光“嗯……”地想了想,評價道“原來,岩橋桑是這樣看自己的。”
岩橋慎一自己挖坑自己跳,被這孩子擺了一道,無奈一笑。他索性把玩笑開到底,告訴她,“沒錯,自我感覺可好了。”
宇多田光沒有自己在不經意間贏了岩橋慎一一把的意識,還跟岩橋慎一繼續討論著今天的見聞“導演桑和編劇桑,憑著他們的感覺來號令彆人,這種工作還真厲害。”
岩橋慎一附和,“確實。不管是什麼人,進入到由他們構建的世界,就要以他們的意誌來行動。”
進入了拍攝現場,就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創作者是神”這樣的說法。
坐進車裡,宇多田光擺弄著自己帶來的手持攝像機,岩橋慎一有些好奇,“剛才,小光都拍到了什麼?”
宇多田光不願和大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似的,回道“各種各樣。”
“真神秘。”岩橋慎一笑道。
他並不勉強追問,打住了這個話題。
宇多田光抬起頭,看了看他,補充道“是真的,各種各樣,把有意思的拍了下來。”
這麼說,她不是個不願和大人分享秘密的孩子。
岩橋慎一表示明白,他問“有意思的東西很多嗎?”
宇多田光點頭,“很有趣。”想了想,卻又補充,“如果下次再去,也許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她天馬行空,岩橋慎一和孩子在一起,反倒要努力追逐她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