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陰陽怪氣的,指個方向,明兒我帶著張海潯跑一趟。”張海客屬實不客氣,頂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囂張的沒邊。
“幫忙可以,你拿到的東西得共享。”她換了個姿勢,懶散的坐在那,杏目中儘是盤算,大伯也是個人物,他要的東西定不是凡中之物。
貪心鬼。
張海客暗罵,都這個年紀了,還是一點虧都不吃。
門忽然被推開,露出一張略帶乖張的臉,依然的稚嫩青澀,不過在他看到齊樂川的一瞬間,手迅速又把門給關上了。
在門外低罵了一句,“張海客,你又騙我,大老遠跑到墨脫來找流氓頭子,我再也不跟你出任務了。”
張海客忙起身開門去追,“彆彆彆,隻是巧遇了,我也不知道她會在這,回來,臭小子脾氣還越來越大了。”
齊樂川撇嘴,不就被扒過衣服,內褲確實時髦了點,但也不止這多年過去了,還罵她女流氓。
張海客出了門連個人影也沒見著,外麵的雪下大了,天空灰蒙蒙的,地上是一層銀白色,還能看到腳印。
齊樂川倚著門框環胸望向遠處的雪山,抬手指了一條路,“山上的龍隱脈在正北方,往裡深入的無人區沒有人願意帶路,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麵,要下大雪了,我得離開了。”
張海客回頭看她,隔著雪花,她穿著臃腫的棉服襯托的臉更小了,她好像又瘦了一些。
“你又要去哪兒?”他問。
她杏目微閃,“大抵是和你們背道而馳。”
背道而馳?
張海客下意識去看反方向的雪山,是那座最高的山峰,但是想到的卻是,“你不是給我指了個假方向,自己去找寶貝吧?”
齊樂川氣笑了,她無奈的聳肩,“我說大伯,這麼多年,我就這麼個形象啊?”
“那就行,再會。”張海客朝她揮手,轉身離去,前麵不遠處張海潯在等著他。
“再會。”
她進喇嘛廟祭拜完才出去。
雪沒有小的意思,照這樣下去,剛開通的路又要被大雪封住了。
隋彧在喇嘛廟門口等著,他麵對著牆壁,直到聽到腳踩在雪上的聲音,他才回頭。
有那麼一瞬間,齊樂川心底發堵,這旱魃怎麼老是吃死老鼠,還總在嘴角露條尾巴,又驚悚,又讓人犯惡心。
“你又吃死老鼠,吐出來!”她嫌棄的皺眉,“你以前跟著鬼王混的時候連飯都吃不起嗎?”
隋彧僵硬的身體轉了過來,抬手拉出了嘴裡嚼的尾巴,語氣冰冷而堅定,“是蛇。”
“蛇什麼蛇,大冬天蛇不冬眠啊?”她說著就抬腳往山下走。
隋彧反應的慢,走了半天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
“他讓我吃人。”
齊樂川被這突如其來的回答驚訝了一下,腦子反應過來就順嘴問,“那你為什麼不吃?”
“臟。”
他倒是挺講究。
但齊九九與他相反,對於他來說那老鼠還沒人乾淨呢。
吸人血對僵屍來說是極致的吸引,哪有正經旱魃不吸血的。
“哪臟?”她下山也是無趣,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一個鬼在那扯。
隋彧也是看在她有鬼玉,才這般言聽計從的老實回答問題。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