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回到齊家之後，沒停留幾天，黑爺接了新任務，雖然他一直在避著齊樂川，但她也發現了，他的眼睛在事情結束後慢慢惡化，但好在有小花一直盯著他，這次的行動估計也有小花的參與。
她同意黑爺去的第二天，她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薑祁暖第一個去找了齊駱。
她其實對齊駱這個瘋批還是有點敬意，那年汪聞長和汪長風是被他帶走用刑折磨死的，死後被喂給了吳家的狗，連魂都被打散了。
在齊家齊駱就是個煞神。
那天，張日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眉頭緊鎖一直沒有舒展開。
醫生拿出了這幾年齊樂川所有的檢查報告，關於失憶這點確實有可能發生，若是說她都是裝的，但演技未免也太好，完全沒有痕跡。
暖暖摸著手上的粉呲呲，想到了她剛醒的那段時間，他們忽略掉太多細節，才會覺得她的演技好。
暖暖這時忽然醒悟，“我記得川川姐姐剛醒時最喜歡曬太陽，她看的或許不是窗外的陽光，那個角度看窗外是這棵老榕樹。”
原來她看的從來都不是陽光。
張日山忽而停住腳步，“你的意思是，她就沒有失憶？從頭到尾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
“所以，當秦野開口說幫忙炸掉汪家時，她點頭就同意了。”齊駱順著推了下去。
“這樣說的話，非要賣掉血玉也是假的，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修血玉，怕我們會對她產生猜忌，所以打著要賣掉的旗號修複好血玉，也算好了有日山爺爺在，血玉一定沒人敢買。”尹楠風倚著亭子的柱子，眉頭一蹙。
真以為這幾年齊樂川性子溫和許多，沒想到該算計時，她還是輕鬆騙過了所有人。
“新年的那場戲，她堅持聽到了最後，是為了最後聽鬼戲。”付戎開口。
那天是他跟著，四周的陰氣太重了，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吸引這些遊魂，他以為是鬼戲吸引過來的，難道真是齊樂川做了什麼手腳？
“那黑爺替九九送禮物的時候，她是怎麼笑著接住的？”江為非聽了一圈下去都有些心疼。
眾人沉默，實在無法想象，她每天是靠什麼撐住的？
“三月裡，姐姐帶我去寫生，不會是......”薑祁暖說不下去，以前陪著齊樂川寫生的那個，隻有齊九九。
她忽而哎呀一聲，“姐姐以前畫的速寫很多都是九九哥哥，都在她的畫室放著。”
齊家最偏的一個房間就是齊樂川的畫室，一般她不會在裡麵待太長時間，齊駱當時收拾東西也沒有進過畫室。
話落，幾個人第一次打開了畫室的門。
裡麵的一麵牆上，貼滿了她的畫，就是前些年寫生留下的，都是齊九九的畫像。
還有一張很特殊的，看上麵的日期是去年畫的，她去泰國那次拍的照片，又被重新畫了一次，這次身旁多了一個齊九九。
相機拍不上的東西，用筆總能記錄下來。
“她在墨脫住了這麼長時間不是為了旅遊散心，是為了去那片雪山，聽說這個臭小子當年是被齊九九一步步背著下山的，走了幾天幾夜。”張日山此刻心情又沉重又氣，氣他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她的情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