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為非聽他這意思不像是開玩笑,又開口提醒,“不過那個醫生好像真的不知道汪家的事。”
“你怎麼確定,她不知道?”張日山聲音不冷不熱的。
“她……”
張日山打斷他的話,開口的語氣竟有些森然,“越單純的事物往往背後都極其陰暗。”
半天江為非才笑的一臉痞意。
“倒是提醒我了,小八爺家的暖暖不就是傑出的代表人物。”
張日山沒空和他廢話,“位置。”
“京都醫院,她姓梁,叫梁灣。”
他掛了電話之後。
尹楠風又從門口進來了,仰著頭與二樓隔間的男人對視,她挑釁的勾勾紅唇。
之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不忘張揚的炫耀,“忘了告訴你,霍家也給我送來了好東西,她們的情我就收下了。”
張日山手指觸碰著手腕上的雙響環,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他不回話,她的笑也維持不了多久,隨口嘟囔兩句就走了,無非是罵他偏心的一些話。
本來九門就是和新月飯店有聯係的,尹楠風的生意怎麼做都不會出格。
但如今這個局勢,九門內部很可能混進去了其他人,這讓張日山不得不提防,偏偏這個時候尹楠風日漸豐滿了羽翼,行事作風十分強勢一點話都不聽,他這樣想著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
他又打開手機,信息上顯示著齊樂川的名字,內容是兩周前發的,讓他幫忙留意九門內部,那些破魚爛蝦馬上就能露出馬腳。
還多附帶了一句話,等事情結束後,讓他從新月飯店搬走,以後就常住的齊家老宅。
搬走......
當年尹新月將尹楠風托付給了他,那時候齊樂川都已經上初中了,那時候她住校,很少回來,張日山索性就住在了新月飯店守著尹楠風長大。
每到寒暑假的時候張日山才會特意回到齊家老宅。
他其實已經完成了尹新月的囑托,早就該回到齊家守著那個從小看到大的小孩了。
良久,他關上了手機屏,抬腳往外走,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進了京都醫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那個叫梁灣的醫生了,她長相略帶一絲單純,身材勻稱,穿著白大褂,做事利落,就是有點顏控,偏偏喜歡那種長相出眾的男人。
而張日山的麵容就剛好不差。
“梁醫生,你怎麼才剛到?張先生在等你。”護士給來人提醒了一聲。
梁灣抬眸,遠遠就能看到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她眸中晦暗不明,抬腳走到小護士身旁,“他來了多久了?”
“三分鐘,也就剛到。”小護士說著還神秘的笑了笑,“梁醫生,我看這個張先生不錯,你可得把握住啊。”
梁灣唇角微勾,有些假意,她隨意嘮了幾句拖延了一會兒時間,這才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張日山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她緋紅的唇瓣翹著,眼中都帶著笑意和愛慕。
他麵色絲毫未變,心底卻已經有了評價,很像年少時見心愛之人的表情,但......很假。
他沒有戳破,隻是抬了抬左手,手上還裹著繃帶,語氣平緩,“梁醫生,我是來換藥的。”
她彎了眸子,“請坐吧張先生。”
他轉身的那一刻。
她收了表情,臉上有那麼一瞬的森冷,在他看過來時,她隱藏的很好,依舊笑吟吟的幫他換藥。
可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這點小傷,找誰換藥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掌心被刀割傷了而已。
而且這種傷,梁灣心底冷笑,當醫生這麼多年,她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傷的嗎?
做飯傷到手心?
對麵坐著的這個男人真是連裝都不想裝。
她張口卻是道,“很少有親自下廚的男人了,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女朋友?”
她白皙的手指拆開了纏繞一圈一圈的紗布,他垂眸看著,眼神淡漠的緊,聲音低磁,“沒有。”
她頓了一下,眼中藏滿了笑意,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但張日山知道,她對他很感興趣。
“聽說前段時間梁醫生給一個小孩縫過針,背上幾百針,縫針的技術最為不錯。”
他說完,掀眸看著她,絲毫沒有錯過她的所有表情。
她先是錯愕,之後慌亂的不行,還小心翼翼的開口,“就因為這個小孩,我還見到了黑社會,嚇死我了,還好沒殺我滅口,你可彆亂傳,萬一他們再來找我,可就沒人給你換藥了。”
她已經換好了藥,模樣有些嬌憨。
轉過身將手中換掉的紗布丟進了垃圾桶,神色冷然。
見她一直背對著在收拾東西。
他識趣的起身,禮貌道,“多謝梁醫生,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