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見人來,直接就順其自然的迎了過去,隨後在擦肩的功夫壓低聲音道,“小八爺,人從進去就沒出來過,我們一直在等。”
齊樂川穿著白色薄衛衣,底下是黑色牛仔褲,頭上戴著鴨舌帽將頭發收了進去,看起來倒像是個男子,她壓低了帽簷與坎肩擦肩而過,朝著小區內部走去。
那間房間正對的樓下有個路燈,王萌在路燈底下看雜誌,齊樂川的腳步就停在他麵前,裝作很熟絡的樣子拍他的肩,“萌哥,路燈底下看雜誌會不會有點敷衍?”
王萌嚇了一跳,看到帽簷下的臉才平靜下來,“敷衍就敷衍吧,對方就沒下過樓,我這也沒人在意,小八爺,你說這房間到底有沒有人?”
齊樂川沒回答,倒是感受到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這感覺太過直白,“天台有人在盯著你們,小心點。”
王萌沒往上看,隻是收起了雜誌自覺的換了個位置。
齊樂川反而進了樓,她一步一步往天台走。
走到一半,一個少年跌跌撞撞下了樓,齊樂川側身給他讓路。
少年與她擦肩,似乎是怕她去樓上,就停住腳胡亂扯了一句,“那個哥,你要去天台嗎?天台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你還是彆去了。”
齊樂川也停住了腳步,樓梯道中的燈光很弱,她清晰的看清了少年的長相,略顯稚嫩,五官倒是出眾些,模樣看著很聰明。
然而對方卻看不清她鴨舌帽下的臉,隻知道對方的聲音彆樣的低沉又淡漠,有些中性聽不出男女,“我不去天台,我住在頂樓。”
“哦,哦,不好意思。”少年知道自己會錯意,趕忙給她道歉,但是留了個心眼,剛剛可是還看見她和路燈下監視的人說了話。
說不定他們就是一夥的。
少年走了兩步想起好友還在天台,他好友傻乎乎的彆被謀殺了,他咬咬牙又轉身道了一句,“那個哥,你知不知道小賣鋪怎麼走?”
齊樂川站的比他高,她側身垂眸道,“需要我帶路嗎?”
少年這才看清,她帽簷底下耳朵後的劉海很長,是個姐姐。
“不好意思啊,姐,我一開始沒看清,你可以帶我去嗎?”少年還是有些高中生的禮貌,想著先將人騙下樓,給樓上好友逃跑的時間。
齊樂川好笑的看著他,沒有拆穿他這蹩腳的話術,住在這的人不知道小賣鋪在哪,簡直純扯淡。
“反正我閒著沒事,那就陪你一塊吧。”齊樂川抬腳就往下走。
少年在後麵跟著十分警惕。.
“我剛住在這沒多久,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隨口就開始套近乎。
少年大腦急速轉動,不想告訴她名字。
但她似乎也沒什麼惡意,但是......
“忘了自我介紹,我姓齊,叫齊樂川,是最近轉行才搬過來的。”
她看似隨意,其實是為了讓少年放下警惕心。
聽到她介紹,他才放心道,“我叫黎簇。”
眼瞧著下了樓,王萌看著他們從麵前經過,齊樂川背著手打了個手勢,王萌合上雜誌,開始往外走。
齊樂川玩心起來,忽然停住腳步,涼風吹過,她對著少年道了一句,“黎簇,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的名字是假的嗎?”
黎簇直接就變了臉色,他想,他現在開始跑,應該不晚吧。
“逗你的,往前直走就是小賣鋪,我先回去了,還有工作沒有完成。”她朝他揮揮手,轉身又往樓裡去。
黎簇鬆了一口氣,“川姐,大晚上彆隨便開玩笑。”
“下次一定。”
她笑了一聲,聳聳肩就上了樓。
黎簇接下來並沒有去小賣鋪而是去了對麵的那棟樓。
齊樂川在頂樓的房間看的很清晰,剛剛他們的無人機掉進了那個封滿鐵皮的房間,黎簇是為了去拿回來。
但是他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屋裡的窗戶開著,燈亮著,少年和一個姑娘在談話。
齊樂川拿著望遠鏡看的清晰,那女孩是齊耳短發,目測是個高中生,隨後,她放下望遠鏡走出了房間,沒有價值,他們要蹲守的是那間鐵皮房間。
她可以感知到,這裡很乾淨,什麼臟東西都沒有。
到這就夠了,她利落下樓換了個方向,打算去對麵看看,裡麵的那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黎簇剛好從樓上下來,齊樂川退了兩步,立在黑暗中,暫時先躲了起來。
黎簇剛下樓就看見好友蘇萬從樓上下來,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急匆匆的都出去了。
齊樂川倒是出來光明正大的往樓上去,樓上的房間門也被鐵皮封住了,裡麵暫時也沒什麼動靜。
但是齊樂川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剛剛和黎簇見麵的那個小姑娘好像也在關注著那個房間,隻是那個小姑娘好像有事沒多久也下樓了。
“嘭嘭......”鐵皮被刺穿的聲音響起,門突然就從裡麵打開了,一雙手伸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手術刀,鋒利無比。
“我的盒子,我的盒子。”對方滿身是血,精神狀態有些瘋癲,已經頭腦不清晰。
齊樂川離得遠,隻能默默跟上,看他現在要做什麼。
在這條街溜達的兩圈,那人一直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齊九九懶懶的倚著牆半眯著眼,“大半夜他要找什麼啊,你也真是的,這本來就是王萌什麼活,搶什麼搶。”
“彆那麼多廢話,那些秘密說不定就隻剩他知道了,看好了還能比無邪提前一步,你不想贏他?”她一開口就挑起了男人莫名的勝負欲。
“有道理,我這就去跟著他,無邪贏不了我。”
妥,一句話就把小鬼騙去了,這下換她半眯著眼休息一會兒。
夜色更深了,街上基本沒什麼人了,夜裡的風有些冷,還有一股子彆樣的氣息,是那個滿身是血的人,他很奇怪,不是鬼神,是一種詭異的怪。
“啊!”突然一聲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