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川動作有些遲緩,她略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起自己好像在雪山推開了他的手。
想到此處,她垂眸瞥向他的手指,指尖處還是黑青一片,雪山上的黑石岩堅硬無比,他又著急了,用法力在硬碰硬。
“過來。”她嗓子舒服些,朝他招招手。
齊九九搖搖頭,語氣堅定,“我不。”
說著鬼就跑沒影兒了。
剛推門進來的付漫不見齊九九的影子,瞧見齊樂川已經醒了,她端著粥絮叨,“還是得聽付姨的話,我怎麼說來著雪山上太危險,小九那小子呢?你是不知道他背著你回來的時候,那醫生都不敢靠近,生怕這小子殺人。”
齊樂川接住粥,嘴角彎了彎,“付姨,山上的雪怎麼樣了?”
付漫,“路已經通了,不過前段時間來了不少外國人,他們守在路口好像在等什麼人,搞的過路人都人心惶惶的。”
說著付漫忽然拍拍自己的額頭,“哎呦,忽然忘了有個老外要從我這拿古董,我得先去店裡一趟,讓小九先守著你,他人呢?”
齊樂川挑眉,“在外麵。”
付漫抬腳往外走,走的門口時又回頭,“對了,那個粥,想喝讓那小子再給你熱熱,那是他煮的。”ъigetv.
“真的?”
齊樂川吧唧一口粥,眼中還是很多讚賞,不錯,炸那麼多年廚房,竟然學會熬粥了。
付漫剛出了門就瞧見齊九九在角落麵壁,手指還一直在摳牆壁上的灰。
付漫喊了他一聲,突然就語重心長,“小九,守這麼多天了,人醒了你跑了,這點功勞都不攬自己身上,你小心她嫁給彆人。”
齊九九怔住,良久反應過來連忙給付漫道謝,“謝謝付姨。”
付漫擺擺手,讓他進去,說實話付漫也是驚歎啊,這小子把人硬生生從山上背下來,一步沒停不說,好似也沒累著,身體好的能跑遍珠穆朗瑪峰似的,確實不錯,身體好的不像人。
進了門的小九遠遠坐在沙發上看她,還往炭爐裡添炭,“你還冷不冷?”
齊樂川剛喝完粥,體力差不多已經回來了,就道,“不冷,過來。”
他直搖頭。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無邪和胖哥呢?”
“已經回去了,那群老外什麼都沒拿到,正在山上尋人呢。”他道,“張海客來過了,他好像知道自己被騙了,要換個方向查。”
她點點頭,又朝他道,“過來。”
他縮在沙發上搖搖頭。
她咬咬牙,彎腰在地上撿了拖鞋朝他丟過去,“過來扶我一把,我想去廁所!”
他躲過去拖鞋,直搖頭,“等付姨回來讓她扶你。”
她:……
付姨什麼時候能回來?
齊樂川掀開被子下床,躺的時間太久了,明知道自己腿上無力,她還是嘗試起身,果然,剛下床就摔了。
不過,她也算好了。
一秒不到,那小鬼就已經接住了她,穩穩的將人扶好。
她噗嗤笑出了聲,“你怎麼不讓我摔了啊?”
他乾巴巴的解釋,“我說過,我身上太涼了,你會難受。”
她扶著他的手臂走上兩步,突然認真說了句,“你身上不涼。”
他眸子一亮,臉就瞬間與她來了一個貼貼,“真的?”
她被凍的瞬間精神了,一把推開他的臉,牙都打顫,“我靠,假的。”
他這才笑了,沒再離她很遠,將人照顧的很好,付漫回來時還說他孺子可教也。
第二日她身體恢複後又去了一趟山上的喇嘛廟,在哪裡的後院裡有一個石像,雕刻的是張啟靈。
根據無邪的敘述,小哥之所以流淚,是因為在山上見到了他的母親,白瑪。
齊樂川脫下藍色藏袍披在雕像身上,她終究是歎了一口氣,知道了不是所有的遺憾都可以彌補。
見到母親時是在一片藏海花中,他與母親走完了最後三天,命運不公好似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在張啟靈身上,他後來的路坎坷至極,再也沒有半點平靜。
後來再有人提起,雪山深處有一座喇嘛廟,傳聞中此處有有花名曰藏海花,很有遊客慕名而來,都會詢問上師他是否聽說過,關於三日寂靜的故事。
之後,齊樂川小留了幾日就下山去了,她臨走前又去郵局看了那個畫,郵局的工作人員還給了她一封信,一周前就到了,是齊駱送來的。
上麵寫著,人耳聽鬼是大忌,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