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過年,她也屯了不少年貨,拿出了少許食物,本是要連夜上山的,但臨走被黑爺攔住了。
黑爺不知道乾了什麼,扶著腰跟挨打了一樣,語氣幽怨,“小樂川,你給我介紹的這是什麼活,爺累死累活的還被那大金主逮個正著。”
她這一耽擱,想著不如明日再上山,這一想轉身回老宅,還給黑爺倒了一杯茶,問,“事情辦的怎麼樣?”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一把刀就橫在了齊樂川脖子上。
齊樂川環胸而坐麵無表情。
齊九九手中拿著一杯咖啡,在大廳外榕樹下的秋千上,正在嗅裡麵的味道,聽到動靜他掀眸看了一眼,然後漠不關心。
關於反殺雇主這件事,他們已經很熟悉這個流程了。
黑瞎子勾勾唇,“小樂川彆說黑爺坑你,對方給我兩倍,都是生意人,不用我給你解釋了吧?”
“生意人?看來黑爺今年又拓展了反殺雇主的業務了,好,先說說我的價位可以得到的消息吧。”她不慌不忙,從中尋找破綻,總得讓自己那份錢花的值當。
黑爺笑了笑,“行,解宇臣那小子外冷內熱,性子古怪,看不慣我也乾不掉我……”
“說重點,我不是讓你去了解他,我要準確資料。”她打斷他並斜他一眼。
“他手頭確實有不少資料,比無邪知道的要多,並且有意向與無邪合作,還有,他和霍繡繡在幾年前已經開始行動了。”黑爺那是毫不吝嗇。
齊樂川偏偏聽出幾分隱瞞的意思。
看似把她當自己人,該說的都說了,但是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真正的細節全都沒有。
她知道黑爺想要的是什麼,既然已經到了反殺雇主這一步,那她豈能後退?
“我出三倍,反殺他。”她聲音有些無奈,但也是恰好拿捏住了黑爺的想法。
果然,黑爺放下刀,勾勾唇角,還是他家小樂川上道。
“可以,早這麼說黑爺我現在已經出門了。”說著,黑爺起身收起刀,攏攏黑襖就往外走。
齊樂川無語,跟著他出門送了他幾步,“吃飯再走吧。”
黑爺揮揮手,“算了吧,解家那小子多疑,這飯留著過幾天吃。”
“好。”她淡淡一笑。
過了這晚,到了黎明,按照規矩,她一早就開著車去了餘山。
齊九九醒時已經快到山腳下的槐村,遠遠就能看到那個風吹日曬的石碑,上麵依然是鬼村二字。
他在副駕駛伸個懶腰,聲音有些奶,“又是一年。”
齊樂川或許心中無限感慨吧。
依照每年的慣例,她帶著香火上山,在山頭點燃了三根香,規規矩矩的祭拜亡靈。
有時候說她放下,說到底她依然放不下,九州齊家,和現在的九門都是她心中的牽掛。
祭拜結束後她會在槐村小住幾日,她將當年村長家的屋子翻修了一遍,其餘的老房子依然如此,經過風雨的洗禮,好像有點鬼屋的既視感。
說是鬼屋也不過分,當房子長時間不住人,自然會有東西住進去。
齊樂川推開門,每個房間都放置了一身衣服和鞋子,是為了告訴鬼這裡有人住。
收拾了一下,燒起了灶,齊九九就坐在那老實的看著火,提了一嘴,“蠢川,今年你若是覺得不熱鬨,我們就去北京找張日山吧。”
齊樂川一個刀眼過去,“你在想什麼,親自送上門讓日山爺爺掌控,我有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