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川撐著身子勉強倚著牆站穩，她神色黯然。
齊九九掃她一眼，有些嫌棄的問了一句，“疼嗎？”
她搖搖頭，似是信了他那一卦。
她撣了撣身上的土，自言自語道，“我哥是不是忘記了我這身衣服，也是那時候我還小，現在長大了他認不出來也正常，畢竟十幾年沒見過了。”
齊九九笑了一聲，“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她突然抬眸對上他，目光夾著幾分厲色，“你的卦可以算出張啟靈？”
小少年嘴角微僵，隻得麵不改色的應付道，“當然算不出，那可是大佬，他可是姓張。”
她看了他幾秒，暫時選擇放過他，扶著腰走了兩步，臉色微變。
齊九九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腿，眸子沉了幾分，臨走前還望了一眼地上的血屍，總覺得殺了它還不夠。
在她轉身離開之時，他指尖輕點，亮出一圈金色的光暈，一個符咒附在血屍上，瞬間將屍體燒的一乾二淨。
她的速度慢下來，又尋不到方向了。
這墓裡被人改的像個迷宮一樣，幽暗的環境下似是能聽出一絲動靜，是蟲子在石壁上攀爬著。
“我哥的刀……他哪來的刀？”她忽然開口問。
她送與他的那把刀已經斷了一節，張啟靈離開時也並未帶走，就放在齊家老宅裡。
齊九九桃花眼微挑，帶著幾分深意，“那把刀可是大有來頭，剛剛出刃之時帶著煞氣，在這世間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
或是覺得她太過自信，他問了一句，“十幾年過去，你確定他是你哥嗎？”
她認真點頭，少年目光越發堅毅，“一定是我哥，他身上的味道不會錯。”
齊九九不理解。
她說人過十幾年總是會變的，但永遠不變的是張啟靈，他一出現就是張啟靈，他是似神明一般的存在，永遠不會認錯。
剛走出山洞，到了一處懸崖邊，懸崖之下是一顆巨大的樹，藤蔓縱橫交錯著，讓人有些震撼，樹冠有一個十幾米高的石台，石台上放置著一張玉床，床上似乎有個人在躺著。
距離太遠也看不清，齊樂川站在洞口掃了一眼，僅是幾秒就轉了身。
齊九九問了一句，“不下去看看嗎？”
她搖搖頭，“不了，我對墓不感興趣，我要跟上我哥，一定要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齊九九默默看著她那步履蹣跚的模樣，他又忍不住問一遍，“很疼嗎？”
齊樂川幽幽轉頭看他，“你去試試？那可是石壁，差點砸死我。”
齊九九若有所思，看她的瘦不拉幾的模樣，這硬生生挨了應該會很疼，剛要開口安慰她兩句。
前麵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在鬼鬼祟祟的查看耳室的壁畫。
她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齊九九收回嗓子眼裡要安慰的話，也盯上那個背影，有些熟悉。
靠近了才覺得更加熟悉，一旁的石壁裡伸出一隻綠油油的鬼手，朝人影過去。
齊樂川走近雙手環胸，冷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