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小雨,她拿著筆記看的很細。
如劉瘸子所說,女人確實是莫名其妙懷上了鬼胎。
女人叫曹蕙,她出生時恰好為陰月陰時,是個陰命女子,本身就容易招鬼,那晚她與朋友玩完獨自回家,卻遇到了鬼打牆,怎樣都走不出村西邊的樹林,那段路並不長,她越是害怕,體質就越容易招鬼。
關於村西的樹林,齊樂川詢問了朱老頭,朱老頭說那雖是樹林,其實有不少墳頭立在裡麵,一般大晚上的都不敢獨自從那路過。
曹蕙的命格其實與齊樂川有一拚,隻是她這裡不講究,讓鬼鑽了空子,成為了鬼胎的器皿。
懷了鬼胎她每晚都會夢到鬼,被折磨的精神有些混亂,身體也有些撐不住。
當時劉瘸子路過幫了忙,留了塊鎮鬼牌讓她不再痛苦,安安穩穩度過了將近八個月。
劉瘸子給她留了話,說讓她快臨產時獨自來長沙找他,她確實很聽話,一個人坐上了去往長沙城的火車。
後來的故事齊樂川也都知道,她臉色越發暗沉,這故事聽著那算命的劉瘸子像是個好人,給自己洗的真夠白的。
黑瞎子聽著也沒覺得有什麼毛病,見她臉色不好,就開口詢問,“這筆記寫的不對?”
齊樂川合上筆記。
“寫的對,但是那劉瘸子留下的鎮鬼木牌是為了他自己,怪不得那天找他的時候心虛的跟什麼似的。”
張啟靈也望向她。
她繼續道,“他哪有這麼好心,那母體早就不能用了,鎮得了一時,待到鬼胎出世母體就會死亡,那劉瘸子是既不想在這村子耽擱時間,又想白嫖一個鬼胎,就留下讓曹蕙一個人去長沙的話。”
“結果呢,鬼胎被半路截胡,他去晚了。”
血玉裡的小鬼翻個身,故事不錯,但隻說對了一半。
剛翻完身,齊樂川話鋒一轉,“鬼胎隻是借助母體出世,它的身份或許得找一趟走陰人才能知曉。”
世間走陰人,是一種特殊的職業,他們連通陰間與陽間,持一盞鬼燈可走一趟地獄。
他們的消息要比那些道長來的準確。
隻是近些年走陰人將近銷聲匿跡,這種職業普通人是做不了的。
算是白來了一趟,第二日就往回走,臨走前,朱老頭又偷偷給她塞了糖,剛走到了火車站,就聽見議論紛紛。
不過離開半天,村裡那片荒地突然坍塌了,露出了墓室,村長立即派人保護起來,國家也十分重視,派了專業的考古人員前往,倒是成了這開封城的大新聞。
坐上火車,齊樂川的小臉就沒好看過。
她明白這裡麵古怪,但她一心想要查小鬼的身世,忽略了這片荒地,前腳剛走古墓就露了出來,想來她這一啞一瞎的兩個哥哥從中出了不少力。
黑瞎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歪著頭看著車窗外。
“聽說,朱爺爺家門口有個大墓。”她陰陽怪氣的說著,是在陰陽他們為什麼不帶她。
黑爺聰明啊,在一旁裝聾子。
“不大。”張啟靈淡淡開口,似是在認真回答她。
齊樂川這下更是直接給氣笑了。
張啟靈這意思還是在糾正她的話不對。
黑爺忍不住偷笑一聲。
齊樂川斜他一眼。
他收斂神色,老實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