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淩按時赴了柳夫人的宴會。
柳夫人是臨州府人,最近來睦洲府做生意,順便享受一下此間風土人情。
她在睦洲府有宅院,此時宅院內歌舞升平,一片靡靡之音。
竹淩一進門,隻見滿座皆是金簪玉釵、保養得當的貴婦,還有不少如她一樣當家做主的未婚女東家。
戲台上正有衣衫輕薄、八塊腹肌的美貌年輕小郎君獻舞,舞姿曼妙,惹人遐想。
竹淩和柳夫人笑著打了招呼,眼神掃了一圈,隻見嚴大夫人也在列,於是走到她身邊落座。
說起來,嚴大夫人來參加這種宴會,嚴鴻泰自是不肯的。
這就是男人的通病了,他們自己納小妾、養外室可以,但換做自家女人這麼做,他們就不乾了。
妥妥的雙標狗!
但嚴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本就有大筆嫁妝,成婚以後善於經營,資產又擴大了好幾倍,不靠夫家也能活的極其滋潤。
她素來手腕剛強,又能言善辯,見嚴鴻泰發怒,隻輕飄飄的懟了一句:“你去花樓看歌舞可以,我去赴宴看歌舞就不行了?”
嚴鴻泰氣怒:“那能一樣嗎?我那都是為了家裡的生意,逢場作戲!”
嚴大夫人挑眉:“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是為了家裡的生意一樣?這些闊太太們聯係好了,哪一個不能給家裡的生意添磚加瓦。”
嚴鴻泰:“你強詞奪理,瞧瞧那些男人,低俗!”
嚴大夫人不急不躁:“怎麼,你們男人出去飲酒作樂是雅事,我們女人看看歌舞就是低俗?
你要說這話,先把你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全都打發走了再說。
我不像你,我也就是看看歌舞,可不會帶什麼頭牌名妓回來。
你要是把我惹惱了,我就包幾個男寵,到時候看看是你的小妾厲害,還是我的麵首厲害。”
幾句話下來,把嚴鴻泰說的啞口無言。
他這個媳婦兒是真正的賢內助,嚴家百年基業,是不可能隨意更換當家主母的。
所以他還真怕她為了氣自己,帶幾個麵首回來,左思右想之下,隻能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就是看看,隻要不包養那些男人,也是他夫人占便宜!
嚴鴻泰這樣安慰自己,然而心裡卻更痛了。
都怪竹淩那廝把我夫人帶壞了!若能重來一次,她踏進府城第一天,我就把她攆出去。
……
竹淩坐下來看表演,時不時又和嚴大夫人說上幾句話。
台上一舞完畢,美貌的郎君們下來敬酒,一口一個“姐姐”,聲音甜蜜,如同奶狗般乖巧順從,叫的人心花怒放。
有那開放的貴婦揚聲道:“下一曲跳點有勁兒的,這輕輕柔柔沒什麼趣味。”
周邊人聽她這話,紛紛笑了起來。
有勁兒的舞蹈,自然是要英武健碩的男子來跳才有感覺。
柳夫人揮揮手,頓時有人下去準備。
不多時,一群露著精壯上半身,渾身肌肉充滿力量的習武硬漢走了上來。
隻見他們個個麵容堅毅,側臉俊俏卻不失棱角,渾身無一絲娘氣,虎背蜂腰,渾身充滿了屬於男性氣息的強烈攻擊感。
竹淩眼睛一亮:“呦嗬,啥時候來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