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磚瓦房大院子水井柴房茅房這些,哪有他們窩在這一方小天地自由又自在的生活?
若不是冷霄他們注定要去京中,若不是災年,溫暖暖覺得窩在這一方小小的院落也蠻好的。
食物充足、植物茂盛,每個季節還有各種不同的野菜野果野物,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惜,冷霄他們注定要去京中成就人生的,而她一個人在這也生活不下去。
即使食物充足不用打獵,光這村子裡的人她在這的安全也無法得到保障——有時候人比動物更可怕。
冷雲聽的一怔一怔,腦袋裡是對從未聽過的話語產生的思考。
“像上次欠帳,若實在拿不出來還有這套房子可還,要不是有房子在,是不是要賣身為奴了?你以後掙了銀子,可以一部分繼續用於生意運轉,一部分用來生活,一部分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不能不享受也不能太享受。
在這點上我還是很佩服你大哥,自製力強,掙了銀子不是吃喝玩樂而是讀書和置辦產業。”
冷霄確實應了那句吃的了多大的苦,享的了多大的福。
冷雲小臉上由懵懂轉為清朗,慎重的點頭:“嫂子,我懂了,不該隻注重享受,沒有金錢基礎,享樂也隻是一時的,沒有家底,可能晚景淒涼,我要努力掙,用心存。”
溫暖暖一副愚子可教的溫婉賢淑表情,然後在看到門邊站立的挺括修長身姿時,破功了!
結結巴巴磕磕絆絆的問:“你、你不是去給大弟他們送吃食了,嗎?”
上次打雪仗的時候當天雪又停了,隻到小腿肚子處,這些天早已經化的七七八八,所以還是能給兩小隻送吃食。
溫暖暖腦子飛快回想剛才講的話,幸好幸好,全是誇他讚他認可他的。
這該死的‘曹操定律’,一說誰誰就到!
她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冷霄似湖水般深邃眼眸遙遙望了過來,裡麵仿若粼粼波光,層層漾散開來:“剛去把山上設的陷阱獵物收一收回來處理了一下,這些天累積的皮毛一並帶去城裡硝製出來。”
溫暖暖了然。
臘月是年歲之終,今年氣候反常的讓所有人心發慌,農閒的山裡人無事可乾,隻要不下雨雪行動不便,全在山上獵物,一是多弄些食物,以彌補糧食的不足,二是皮毛可以賣了換銀錢。
冷霄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他極厲害,每天最少也能收獲五六隻野兔,大雪第二天的雪地裡還拔出兩隻傻麅子。
對,是拔,據冷雲給她解釋,麅子特傻,有啥聲響都要回頭望一下,跑很遠了也要回來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冷霄連陷阱都不需要設的,他隻在原地將雪堆的特厚,發生聲響後傻麅子跑過來陷進去,隻要將它們拔出來就行。
溫暖暖聽著的時候想這是真可愛啊,好想養!
然後看冷霄麵色不改的扛著血淋淋的死麅子拎著一串血淋淋的肥兔子,默默的咽回了好可愛的話。
然後又聯想到前些天的自己,不也是好奇心重還話多嗎,簡直要抖衣而顫了!
她總有預感,麅子死於傻,她死於話多!
冷霄看著低垂的小腦袋瓜,薄唇克製的隻揚起來一點點,“麅子你不愛吃,我一並帶去賣了,兔子我已經收拾乾淨,全留了下來。”
溫暖暖雖然想矯情的說一句兔兔真可愛,怎麼能吃兔兔呢。
可這段時間做的鹵兔頭、蜜汁烤兔腿、麻辣兔丁、仔薑兔,讓她真香了,“哦,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