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蓉沒想到身為主人的嚴夫人又轉回來了,當著主人的麵說那一番話,如今的局麵屬實不好看,但畢竟經曆的多,這點失禮算的了什麼。
如水眸光落在華流光攜著溫暖暖的手上,有片刻的仲怔,不過很快收起茫然、斂起尷尬,神態恢複之前的嬌弱,輕聲細語的表達歉意:“是我不知禮數了,還請嚴夫人莫往心裡去。”
溫暖暖以為的爭鋒相對、惱羞成怒,通通沒有出現,她現在有些佩服這個秦蓉蓉了,真是能屈能伸。
也是,都是官場女眷,出生好、嫁得好,有權有勢有才有貌的,怎麼可能和無知婦人一樣無腦噴呢。
即使心裡恨不得把你捅個十幾刀再分成十塊八塊的,那麵上也得笑嘻嘻的看不出來呀。
這秦蓉蓉還是高段位的,難怪同樣出生好嫁得好的華流光說不過隻想著走,不過能曾經是手帕交,各方麵自然也不會太差吧。
嚴夫人的性子和華流光一樣,吃軟不吃硬,彆人硬懟的話她能絲毫不顧臉麵的回懟,可彆人輕聲細語的道歉,還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臉上冷不下去了,揚起笑容圓場道:“後院快要開席了,沈夫人要不要先進去?流光,這園子妹子第一次來,你帶她四處先逛逛?”
這話一說,親疏遠近立馬分明,什麼意思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無非是給個台階,讓身為客人的秦蓉蓉好下台離開,兩方在宴席前分開不見最好了。
秦蓉蓉聽到像是沒聽到一樣,輕咬唇瓣依然身姿羸弱的站著不動,一雙美目放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
場麵一時陷入僵局。
華流光歎氣,秦蓉蓉和外表的柔弱不同,性子要強,和自己在一起的場合,她從未主動先行離開過。
且她的夫君沈正官居內閣大學士,從一品,壓了嚴大人一頭,又是個妻管嚴,今天在嚴家的園子裡無論如何也不能撕破臉,不能讓主家難堪、讓嚴大人未到京城先樹起一個官場上的強敵。
而且,她也無法做到和秦蓉蓉真正的撕破臉,無論她之前說了多少陰陽怪氣的話,做了多少不客氣的事,但自幼的交情,怎能真正的放下。
罷了,秦蓉蓉不讓步,她讓步吧,先走就是了。
華流光低聲道:“暖暖,我們去池塘那看看殘荷也是好的。”
今天有暖暖幫忙,已經贏了,心中的鬱氣已經消散,早走早好,要是留下來多說話,說不定又要像之前那般每每被秦蓉蓉說的啞口無言。
事後回府上氣的半死,越想越氣!
可下次遇上照樣發揮失常,她不明白,為何總是會說不過秦蓉蓉?明明她口才也不差,卻總被她壓的死死的!
還是暖暖厲害,提醒了她一句。
隻是她也不想乘勝追擊了,曾經的深閨密友到相逢陌路的地步,不,甚至連陌路都算不上,想想挺可悲的。
“暖暖?流光你也曾這樣親密的喚過我。”秦蓉蓉垂眸,神色黯淡,仿若含了無限委屈。
“你我為什麼不親密,你最清楚!”華流光說起這事,更加惱火。
這些年兩人越走越遠,能怪她嗎?
秦蓉蓉難道連這事也要推脫到她身上來?彆的她可以忍,唯獨這個不能忍!
秦蓉蓉抬頭,盈盈秋眸對上眼前眉如墨畫俊眼挺鼻之人,不甘道:“我當然清楚了!淩遙那個胖子有這麼好?值得你為了他勞心勞力的管理偌大一個遙州?如今連”
嚴夫人一看苗頭不對,連忙打斷:“快要開席了,我身為主家,在這兒確實不妥,我先去張羅席麵,二位敘完舊隨後就來,哈哈哈。”
內閣大學士沈正的夫人和遙王妃爭鋒相對卻是因為遙王爺,她如何能在旁邊?趕快溜之大吉才對!
同時右手偷偷往後一擺,帶領著自家的丫鬟婢女腳步匆匆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