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霄終於回神,將烤好的蝦夾入麵前的碗碟中,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剝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討好,放入身旁人的碗碟中。
溫暖暖視線掃過形狀完整的蝦,又抬眼看向少年精致無雙的側顏,心底那股悶氣越發的加深了。
他在對她好,她知道,可這好是她要的嗎?
這是不是打一巴掌給顆糖。
冷霄見貪吃的人兒一動不動,不安的問:“怎麼,不是愛吃蝦麼?暖暖不想吃了?”
這是吃蝦的問題嗎?這是她滿懷期待、自作多情,結果瞎激動白高興空歡喜一場,她那可憐的薄弱的自尊心啊。
碎了一地。
現在他無事人一樣,還問她想不想吃?她能吃的下烤肉就屬於她心大!還能吃的下他剝的蝦?他想啥呢!
溫暖暖氣的快成癩蛤蟆,恨不得孤寡孤寡的叫喚。
“冷了就不好吃了,我替暖暖蘸點醋好不好?”
冷霄開口的話語是征詢意見的問句,手上動作卻是直接蘸好醋喂到溫暖暖唇邊,沉靜幽深的鳳眼含著淺淺的期待。
一直不嫌累不嫌丟人的舉著,等著她張嘴。
三小隻已經投來竊竊笑意,溫暖暖能怎麼辦?隻能無奈張嘴:......嗯,真香!
算了,冷霄是冷霄,食物是食物,和什麼都能過不去,千萬不能和食物過不去!
沒有心理負擔後的溫暖暖,頓時吃的更歡了。
“大哥,莊子上的孩童挑出了十八個有天賦感興趣的,以後每天早上帶所有的適齡孩童練習一個時辰後,將會著重訓練這十八人。”冷天時不時轉動炭火上的烤兔子,抬頭對著冷霄彙報。
冷霄修長手指依然熟練的剝好蝦投喂給身旁的人兒,眉眼如常,清冷的嗯了聲,問道:“男女各是多少?”
“十二個男子,六個女子。”
他們並未特意區分男女,女孩子一樣可以學武,隻要遵循自身的選擇就行。
“女子亦不能鬆懈。”
“知道,非但沒鬆懈,還特彆嚴格,吃不了苦的退出沒關係,不能濫竽充數,對吧?”冷天複述了一遍當初大哥對他提的要求。
原本他不懂,男的學武能入伍能走鏢,有一席用武之地,可女孩子學武隻是愛好啊,又不需要她們刀尖舔血掙一口吃食,那麼苛刻乾嘛?
還是三弟點醒了他,說大哥這明顯是為嫂子準備的。
以後出門,他們是可以跟著嫂子保護嫂子,但是像遙州那樣去彆家府上參加宴請呢?
他們身為男子,如何能進後宅內院?裡麵要是發生對嫂子不利不好的事,他們即使知道了,能當場保護的了嫂子嗎?
所以,給嫂子準備身手好忠心耿耿的隨行婢女,必不可少。
他記得當時三弟語氣謹慎的和他說:“莊子上的人相對外麵的人而言,最讓人放心。”
他傻傻的問為什麼。
同樣是人,為什麼莊子上的人比外麵的人更讓人放心?是因為莊子上的人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