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被吵醒的人聽到這喊叫聲都嚇了一跳,白元霜他們休息地的人各個翻身拿起睡覺時放在身邊的武器。
“出事兒了?”
“是誰搶東西?”
“不會是吃人肉的又來了吧?”
......
守夜的白成祥忙對自己這邊的村民喊道:“大家彆害怕、彆驚慌,不關咱們的事兒,是隔壁災民自己一家子打架!”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過依舊未放下手裡的棍棒。
白元霜看向那群離他們休息地隻有二三十米遠的災民,火光映照下,隻見好幾個男丁將一個年輕男子按在地上,嘴裡都是痛心疾首的責罵。
“老三,你喪良心啊,大哥特意給爹留了點兒吃食你也要搶?”
“是啊,薛老三,你老娘為了把吃食省給你吃,命都沒了,你現在還惦記著你爹的一點兒吃食!”
“你們快彆說了,快來看看薛老大的傷啊,流了好多血!”
“老大啊,我......老三你這個逆子啊......你......”
一群人圍著一個受傷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查看傷勢,本已經夠亂了,可一個年紀大的老頭,應該是受傷人的父親卻又突然氣得暈了過去,於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哎呀,完了,這是砍到脖子上啦!”
“大哥你要挺住啊!”
“爹,你醒醒啊!”
“怎麼辦,流了好多血啊!”
對麵亂成一團,白元霜正在考慮想過去看看,今兒那個村長便突然向他們休息地這邊跑了過來,焦急的喊道:“各位啊,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懂點兒醫術的人啊,有就趕緊幫忙救救命啊,我求求各位啦!”
管他正兒八經的開館郎中,還是江湖遊醫,又或是身上有點兒止血藥的都行啊!
白元霜剛想過去,他們休息地邊一個身影已經腿腳利索的往那邊兒跑了,仔細一看是江老頭。
那村長見有位老者過來了,以為有希望了,趕緊激動的帶著他過去。
白元霜父女倆和孟家興幾人也忍不住跟過去看了看。
隻見被人群包圍著的一老一少,一個脖子上血流汩汩,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一個嘴斜,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喘著粗氣。
白元霜一看就覺得情況不妙,一個可能傷中了要害,另一個可能有中風的前兆。
果然,先上去一步檢查的江老頭,在查看了流血嚴重的男人後,白元霜第一次從他眼裡看到了凝重。
“大夫,怎麼樣,怎麼樣?還有得救嗎?”村長急得滿頭是汗。
“傷了脖頸處的動脈,傷口極深,老夫無能為力!”
江老頭說了後,轉身便毫不猶豫的去給另外一個老者查看。
跪坐在傷者身邊的一個年輕婦人聽了後先是一愣,隨即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當家的,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嗚嗚......不會的.......大夫您再救救他呀!”
“老三,老子要打死你這個畜生!”
一個貌似是昏迷老者二兒子的年輕男人衝過去就對還被村民壓倒在地的弟弟拳打腳踢,這種情況下,村民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場麵再度混亂。
江老頭這邊不顧他們鬨得翻天覆地,隻專心致誌的給老者看病。他先讓所有圍著的人退開,然後將他的衣領解開透氣。
接著,他便在其太陽穴、風池穴、百會穴等處輪流進行了一番按壓。
白元霜雖不懂中醫,可前世她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她了解人體構造和各大穴位,前世的生活經驗和個人的興趣愛好才讓她對此謹記於心。
可是這個自稱自己早年間隻當過幾年藥童的江老頭竟然如此熟練的找準各個穴位進行按壓,她毫不懷疑,此刻若是有一副醫者的銀針在手,他便能順利的對患者進行針灸。這樣的手法,在古代若是沒有專門拜師學醫過一般是不會這樣熟練運用的。
看著江老頭那張心無旁騖、不慌不忙幫助患者的滿是褶子的臉,白元霜第一次懷疑他究竟是故意向他們隱瞞了本事,還是他自己過於謙虛,覺得自己還沒有能力稱得上一名大夫?
白元霜心裡念頭百轉千回時,那邊兒村民勸著他們口中的薛老二,讓他等他爹醒了再處置薛老三。
這邊兒江老頭看著病人嘴不再斜了,呼吸也平穩了些,眼看著他的眼神也漸漸恢複清明,村長正想著總算救下了一個。
他便對身邊的白元霜說:“丫頭,你掌握點兒力道,將他給我劈暈!”
“啊?這是為何?他明明要好轉了!”村長一臉疑惑。
孟家興忙對他道:“你彆著急,江老爺子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這幾天他們防瘟疫的藥水都是江老頭給讓人熬的,所以他覺得江老爺子應該是有兩下子的。
白元霜倒是沒有猶豫,聽了他的話一掌劈在了老者的後腦勺,他這下徹底暈了過去。
旁邊的白成祥見自己閨女手起“刀”落的利索勁兒,他都不知為何已經覺得見怪不怪了,心裡甚至隱隱有些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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