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經過此地的其他災民,有些不相信搖搖頭走了,有些本來抱著懷疑的態度,覺得天這麼乾不知挖多深才有水,很有可能是耗費體力和時間後沒有任何收獲。但聽到他們喊出水了,都忍不住提著打水的工具就往這邊兒跑。
一直守在旁邊兒的白元霜見此狀況立馬冷臉大聲嗬斥道:“你們乾什麼?想來搶水?我奉勸你們識相一點兒!若是懂得先來後到,等咱們打了你們再打,你們不用花一點兒力氣就能得到水,若是敢硬來,咱們不介意乾一架!”
“不錯,你們想撿便宜,先過老子這關再說!”白成祥擼了擼袖子一副要乾起來的架勢,半點兒讀書人的模樣都沒有了。
孟家興和楊青石他們也一副強勢樣子,一群難民猶豫了一下,一個臉上有些橫的男人不滿的問道:“萬一出水量不大,還不夠你們用,那咱們豈不是白等了一場啥都得不到?”
“不想等你們可以離開呀!”白元霜真想吐他兩口唾沫。
孟冬至看到這邊兒有情況,他忙叫了幾個獵戶拿著弓箭跑了過來。跑到之後,幾人紛紛拿出弓箭作出威脅的樣子。
“你們後退!要是敢搶,咱們就放箭!”
“不錯,咱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辛苦挖水,你們憑什麼想先來拿好處?”
一群難民看到這個架勢都有些不敢上前了,薛家村的村長也站住來說話:“我知道大家都極度需要水,可咱們總要有點兒規矩吧,咱們村兒也是在人家後麵等著,那你們要是真敢亂來,咱們兩個村兒的人不介意將你們合力趕走!”
那些人一聽,看著他們這麼多人,也就不敢造次了,隻能在旁邊兒等著。
又多挖了幾米深,裡麵的水越來越多。
孟彪見出水快,高興的對上麵喊道:“把咱們拉上來吧,這水漲得快,待會兒淹死咱們了!”
孟家旺拍了怕他的後腦勺:“淹死你就行了,老子還不想死呢!”
楊青石嗬嗬傻笑,一臉的泥土,心裡卻開心極了。
上麵的人將幾人一一拉了上來,接著大家便美美的坐著等出水了。等了一會兒打了一桶水上來,還十分渾濁,於是孟家興又叫大家再等等。
日頭漸高,大家都一臉渴求的盯著水源,仿佛這樣就能解渴。村裡的老人婦人孩子們,看到這邊兒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乾淨的水,於是大家都紛紛在路邊兒找可以遮陽的地方躲著日頭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大家看裡麵的水越來越高了,趕緊又打了一桶上來。
孟家興望著打上來的水哈哈一笑:“成了!成了!這水比剛才清透多了,咱們隻要稍微沉澱一下就能用了!”
“太好了,我叫其他人拿家夥什來!將已經出的水先打上來再說!”孟冬至忙叫了幾戶人拿桶來。
其他災民看到後都眼熱得很,可沒有敢輕易造次的。
當袁寶提了兩桶水笑眯眯的往路邊兒走時,一隊騎著馬、腰間掛著佩刀、身上穿著公服的官差來了。聽見這邊兒有人叫出水了,他們立馬將自己的馬給勒停。
一行十來人,其中一個帶頭的官差走過來對著袁寶喊道:“你們這是挖出水了?”
袁寶一愣,小老百姓都怕官兒,即使是個官差。他也不例外,聽見後有些膽怯的點了點頭。
那官差高興一笑,理所應當的吩咐道:“那正好,咱們的馬跑了很長路都沒水喝,這些水咱們征用了,你立刻再去叫人多打幾桶過來!”
這可怎麼行?他們好不容易打來的水,他們要喂馬?還要打好多桶?
袁寶聽了都想哭了,想發怒又不敢,雙腿已經挪不動了,其他災民聽了也一片嘩然。
白元霜強壓住心裡的怒火跑了過來,反應過來的白成祥都沒能拉住自己的女兒。
她跑到官差近前行了個禮,“各位差爺,咱們這裡好多災民都已經兩三天滴水未進,還不知道這水能出來多少呢。”
她自然知道等他們打走了還會有水,但至於又要等多久不知道。而且她不甘心,所以過來叫叫苦。若這幫人還是堅持,大庭廣眾下,她也隻有認命,乖乖兒的把水打給人家雙手奉上。
那官差聽了後,看著眼前這個被曬得黑乎乎的小丫頭很是不悅的吼道:“咱們都有公務在身,得儘快到下一個驛站,馬沒喝水跑不快,耽誤了正事兒你一個小丫頭能承擔得起後果嗎?給老子滾開!”
“差爺息怒!差爺息怒!我家閨女小不懂事兒,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計較!”白成祥早就圓滑慣了,這個時候可不是賭氣的時候,他鞠躬賠禮道歉:“要多少桶水,您給我報個數,小的這就去給您準備!”
白元霜見老爹如此,有些心酸,可她知道這口氣也隻能忍了,可她又忍不住想自己要不要煽動這些災民搞搞事兒?
那官差這才緩了緩臉色說:“給咱們每匹馬先打一桶過來!”
災民們聽了個個一臉憤懣,心都在滴血。
此時,路上一輛馬車剛好過來將這裡的一切看在了眼裡。
馬車停下後,車上的人將窗簾全部掀開,一張俊美的臉映入眾人眼裡。
隻聽那年輕的男子聲音冰冷的對著一群官差說道:“新皇有本事得了這天下,卻沒本事治理這天下。四處是餓死的災民還拿不出一個處理的章程來,他要是知道你們這群狗腿子還在這兒欺壓災民,你們說他老人家會是什麼反應?”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新皇登基不久還沒掌控穩局勢,可這個人也太大膽了吧,竟然敢公然說新皇沒本事,雖然他們也覺得如此,但不敢說呀!
此時的白元霜也認出了車上那個男子正是之前帶著個小嬰兒向他們借奶的人,她娘喂了孩子奶,她家得了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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