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踉蹌的走過去,“小......小枝,閨......女!”
若不是自己養大的女兒,莫大山幾乎不敢與麵前打得麵目全非的女子相認。
老爺子一聲哭嚎的跑過去,“他王八羔子啊,把我閨女打成這樣!”
“村長爺爺!”回過神的白元霜忙將他一把拉住,“她受了傷,有可能傷到了骨頭,你彆亂動!”
莫大山站在閨女麵前急得跳腳,哽咽道:“咋辦?咋辦?”
“先讓先我看看!”白元霜蹲在她麵前,輕輕摸了摸她的左手腕,奇怪的扭曲方位讓她知道這是手腕脫臼了。
莫小枝任由她檢查,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老爹,生怕是自己痛得產生了幻覺。
“爹......”這一聲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總算能讓離得近的莫大山聽個清清楚楚了。
莫大山顫抖著手給女兒輕輕的擦了擦眼淚,哭道:“誒,閨女,爹......來了,爹一定把你帶回家!”
白元霜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的手腕隻是脫臼,沒有更深沉的傷害,怕耽誤的時間越長以後越不好恢複,於是想趁著他們父女說話將手給她正回去。
不過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她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莫小枝褲腿劃破的地方,她牽開看了看,小腿上不知是怎麼劃傷的口子,沒有莫二虎臉上的深,可這傷口夠長,乾了的血痂附在上麵,像條長長的蜈蚣。
又看莫小枝一張嘴唇乾涸的開裂,她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果然滾燙。
莫大山止住情緒,忙問道:“咋樣了?”
白元霜立馬問傷者:“小枝姑姑,你還有哪裡疼?”
莫小枝有些喘氣困難,她艱難的動了下身子,右手輕輕摸了摸胸下方,“下......下肋......”
白元霜聽她說了兩次後知道是肋骨的位置,糟了,不會是肋骨被打斷了吧?
白元霜將手伸進她的裡衣,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肋骨處,憑她對人體構造的了解,莫小枝的確是肋骨被打斷了一根。
不過她能活到現在,說明斷裂的肋骨沒有戳破自己的胸膜,不然引起氣胸、血胸,恐怕等不到他們來了。
白元霜嘴裡低咒一聲,抬頭看見柴房那半扇陳舊的木門,轉頭對莫大山說:“村長爺爺,你趕緊去他們房裡抱一床棉被來,我們用門板把她抬出去!”
莫老爺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聽了她的話,忙不迭的往外跑。
“爹......爹”莫小枝嘴裡呢喃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跌落,順著臉頰落到胸前,生怕被人拋下的惶恐讓人看得揪心。
白元霜忙安慰道:“你彆怕,村長爺爺很快就回來,咱們一塊兒帶你回去!你千萬彆激動,否則會牽動你的傷更疼!”
莫小枝眨了眨唯一能睜開的右眼,努力按照白元霜的話平複心情。
白元霜站起身,走到柴房的門前,剛好孟家旺走了過來。
“元霜,人真在這兒?”孟家旺有些火大的站到門口,一眼看去,和滿臉是傷的女人四目相對。
莫小枝不再怕彆人看見她的狼狽,隻淒苦的看了眼孟家旺便垂下了眼。
倒是孟家旺,心裡火冒三丈,張嘴就咒罵道:“這個狗日的孫鐵,老子剛才該多打他幾拳,怎麼把一個女人打成這樣!”
白元霜忙說:“孟二叔,快,幫我一起把這門板卸下來!”
孟家旺人高,三兩下操作便將柴房的半扇門給卸掉了,“快,咱們把人抬出去,大虎和那個老婆子還在掰扯呢,梨花村的村長等著咱們呢!”
話音剛落,莫大山便抱了床厚厚的被子跑了過來。
“丫頭,我帶過來了!”
“快,把被子鋪到門板上,咱們輕輕將人移上去,她的左手腕脫臼,左小腿又劃傷,另外肋骨斷了一根,我們必需小心些,彆造成二次傷害!”
本就跑得有些喘的莫大山腳下一個踉蹌跌坐了下去,他現在才從白元霜嘴裡知道自己女兒傷得這麼嚴重。
老爺子差點兒喘不過氣,嗚咽著哭道:“沒人性啊......嗚嗚......沒人......性啊!”
孟家旺也很震驚,他剛才隻匆匆看了眼對方的臉就覺得那孫鐵下手太重了。沒想到身上竟然還有多處傷,氣得他直接想再出去補兩拳。
白元霜看老爺子氣得坐在地上身子都發顫,忙對孟家旺道:“孟二叔,您過來幫把手!”
孟家旺走了過去,兩人避開莫小枝的傷處,輕輕將人抬到了門板上。
經過莫大山的時候,白元霜對老爺子道:“村長爺爺,您老打起精神,咱們現在就出去討公道!”
莫大山乾瘦的手在自己老臉上抹了幾把,將眼淚擦乾,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跟著白元霜他們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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