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平的母親本就在床上癱瘓多年,這些日子因為周貴的失蹤和死已經受了不小打擊,再加上王翠花每天的發瘋吵鬨,一個家裡弄得不得安寧,終於受不住去了。
當天下午,白城祥像其他村民一樣,都禮貌性的去周家慰問了一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傍晚時,白元霜抱著小平安在村東轉了轉,遠遠便能看見周家門口掛起了白帆,紮起了白花。
不過,大家有忌諱,太小的孩子不能去喪家,且她也無意過去,便遠遠看了幾眼,和村子裡的村民聊了會兒天便回家了。
晚上吃了飯沒多久,小平安便打起了瞌睡。夏氏看見了給白元雪使了個眼色,小丫頭便十分懂事的去幫弟弟打洗澡水了。
洗完澡後,小平安哼唧了幾聲,白元霜抱著他在房間裡轉了轉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看見他終於睡著了,陪他躺了一會兒的白元霜剛想起身便見夏氏走了進來。
“娘!”白元霜笑眯眯的叫她,也不管這些天她給了自己多少冷臉。
夏氏走過來看了眼兒子,“倒是不讓人費心,原本想著你要實在帶不了,我便來哄哄,看來用不上了!”
白元霜見老娘還是這幾天第一次對自己說那麼多話,她忙接過她給的“梯子”往上爬。
“娘,您不生我的氣啦?”她眨了眨眼,帶些求和的意味。
夏氏白了她一眼,“你以為娘生你的氣是真的因為你對我有所隱瞞嗎?娘是在擔心你啊,自從......自從那之後,你的膽子便越來越大了!”
白元霜心裡微暖,“娘,所以我經曆這些事兒長大了呀,知道如何去處理問題。我也不是盲目的管閒事,我是覺得自己能辦到才出手的!您放心,我心裡有把稱!”
夏氏聽了也沒法再多說,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就像自己男人說的一樣,他們不應該習慣性的用老眼光去看待閨女,她現在可比以前能乾多了。
夏氏想通了便道:“行吧,你知道輕重就好!你再帶平安幾天,這些天便能徹底斷奶了!”
白元霜點了點頭,“明天是跟鏢局王叔約好的日子,我想跟爹一起去,明兒就讓孟奶奶他們幫著帶一帶吧!”
那天王振海在白家的時候他們就約好了,等這些天他們空了就去鏢局坐一坐,無論成與不成,他都給他們回個話。
之後,白城祥和夏氏便帶著白元雪去村子裡納涼遛彎兒了。
有平安在睡覺,白元霜自然要留在家。
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從劫匪那裡弄回來的馬車,她一次還沒趕出去過呢,主要是想改造一下車廂,否則自己用起來也覺得有些不踏實。
於是,她將空間裡的漆拿了出來,調了個朱紅色,將半舊的黑木車廂給刷了個遍。
她又檢查了馬身上有沒有特彆的特征,發現無礙後才放了心。
沒辦法,雖然官府已經將黃巾軍那夥山匪給端了,但她還是習慣性的小心為妙,等它晾曬幾天便能再用了。
第二天,白成祥和白元霜趕的騾車去縣城。
他們繞了好幾條街道,問了兩個人才第一次來到了萬通鏢局。
這裡不是主街,但是鏢局門前的街道也還寬闊。鎏金的門頭牌匾上寫著大大的“萬通鏢局”四個字,大門口也擺放著兩隻很有些分量的石獅,看上去倒是挺氣派。
白成祥跟門房說明來意後,他便將父女二人領進去了。前麵的一進院子收拾的十分整齊,看樣子像是專門接待客人、洽談生意的。
他們經過二進院子時還能看見鏢師們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耍刀弄劍,看樣子是平日裡的練武場。
門房直接將他們帶到了第三進院子的一間房坐著讓人上了茶,不一會兒,王振海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