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霜去縣城的一家書齋買了江老爺子指點她買的三本醫書。
其中一本是江老爺子現在就讓她必須熟讀熟記的,這是一本關於記錄各種中草藥樣貌特征、用法功效的書籍,裡麵還配有各種圖片插圖,然而都是黑墨描繪,與現代的彩畫雲泥之彆。
老爺子說她不認識的草藥不要緊,以後空了跟著他上山多走走便是,但功效和用法卻是需要她現在就熟記下來的。
就這樣,每天白元霜都會抽一些時間看書,而老爺子也習慣了每天問問她記下了多少,時常還會口頭作一些補充,讓白元霜在醫書上進行批準。
這天傍晚,白元霜吃了飯爬上了後院兒的觀景台納涼,此時正是荷花開得最豔麗的時候,她在觀景台上眺望過去大片的荷花讓人賞心悅目。
村裡不止有些孩童喜歡跑到她家魚塘邊去玩兒,就連大人吃了晚飯都喜歡去附近溜達一圈兒。
因為受荷花的吸引,這片魚塘成了河西這邊兒最矚目的存在。白元霜怕萬一有孩子愛美去采花不小心跌落魚塘,是以讓駱青跟村裡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多叮囑孩子小心落水,村民們倒也還算講理,並不會覺得是白家小氣的緣故。
最近,白成祥和白元霜也到醉仙樓跟胡掌櫃談過,主要是家禽的供應方麵。不過,就算加上本縣和府城的兩家醉仙樓,胡掌櫃也不敢保證需求量有多大,畢竟酒樓裡各種高端食材都有,需要用到的家禽占比並不大,而白家卻是一心想要往大養殖場方麵發展。
白元霜也不想費神費力去各家酒樓推銷,所以離開醉仙樓後,她便和白成祥做了決定,自己開一家酒樓,以推銷自家飼養的家禽為特色。
於是,白元霜在家裡用心做了乾鍋雞、乾鍋兔以及烤魚等幾類菜讓大家一起品嘗,除了有傷還不能吃辣的江老爺子,白家和孟家人都覺得很不錯。
為了迎合淡口味的人群,白元霜又動手做了火鍋酸菜豆腐兔、火鍋酸菜豆腐魚。至於雞,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答應荷花做叫花雞還沒動手呢,而且這玩意兒比較麻煩,她也很久沒做了。不過若能將叫花雞也做到極致,成為自家的招牌菜,那多費點兒心思也是值得的。
熱菜有了,再有幾道有特色點兒的涼拌菜和小吃,便也差不多了。
種類不需要做得多複雜,隻要每種都用心去做,且是自己酒樓所擁有的特色便足夠了。
為了做叫花雞,白元霜讓白成祥特意去取了粘性很好的黃泥用水攪拌至半乾,並倒了白酒混合在泥裡。之後又采摘了些綠油油的荷葉洗乾淨待用。
她往殺好洗淨的雞肚子裡塞了些蔥、薑、蒜、八角等調料,然後又將混合了適當比例的醬油、鹽、醋在整隻雞的表麵和內裡都均勻的刷上一遍。
接著將荷葉包好整隻雞後,便將加了白酒的黃泥往荷葉上麵塗抹,用泥團團包裹住,這樣可以有效去掉雞肉的肉腥味兒。
大鍋裡燉著大豆豬蹄兒,灶台裡,兩隻被包裹得好好兒的叫花雞被放到柴火裡悶著,已經開始飄出香味兒。
白元雪扒在廚房門口抽了抽鼻子,“好香啊,姐姐。”
白元霜笑道:“趕緊去叫孟奶奶,讓他們今兒晚上彆做飯,晚上到我們家吃飯。”
小丫頭一聽是叫孟奶奶過來,眼睛一亮,“好咧,我馬上就去!”
今兒是駱青趕車去接孟冬至和白元風,白元霜想著反正自己在做新菜,難得兩個讀書的也回來,孟家興和孟家旺此刻正在山坡上照料那堆牲畜,於是乾脆讓小丫頭將孟家人請來一起吃頓飯,也省得把菜送來送去的。
過了會兒,孟老太和陳氏她們帶著幾個孩子便來了。
荷花走進來高興的說:“真做叫花雞啦?”
白元霜笑道:“做了,答應你的事兒能忘嗎?正好今天都在,咱們就一起吃頓飯!”
荷花樂嗬嗬的說:“我來幫你燒火!”
白元霜便由著她去。
夏至和白元雪帶著梅花那個小丫頭在院子裡玩兒著泥彈子,堂屋裡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聊起了閒話,倒是難得的輕鬆自在。
不一會兒,駱青便帶著孟冬至和白元風他們回來了。幾個小的一看見馬車停在門口,都歡呼雀躍的圍了上去,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
白元霜囑咐荷花翻一翻鍋裡的燉菜便走了出去。
等孟老太他們跟幾個孩子親香夠了,白元霜才將孟冬至拉到了一邊兒去說話。
孟冬至笑了笑說:“元霜,你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啊,還要避著奶奶和我娘?”
白元霜問他:“冬至哥,你在書院裡沒有跟那個縣尉公子混在一起吧?”
孟冬至嘴角的笑意頓時凝住了,“沒有,今兒下學的時候他們又叫我出去玩兒,不過我依然沒去,這次恐怕有些太得罪他了!”
白元霜哼了一聲,“他們自己不是好東西,還想拉彆人下水,你跟他們少接觸些是對的!”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他看小姑娘言辭有些激烈。
白元霜直截了當的說:“因為我上次看見他帶著幾個跟屁蟲從嬌衣巷出來呀,能去那種地方的是什麼好人?”
孟冬至一點兒都不意外,他歎口氣道:“你不知道,我之前發現他帶著人幾次半夜或一大早從外麵回來,我就猜到他們準沒有去乾好事兒!”
馮鈺和萬寶財就像兩張狗皮膏藥緊緊的貼著對方,而如今和他們同住一個院子的有些學生也開始受到他們影響了,隻是還沒有那般放肆。
書院的學生有住宿在書院裡的,也有離書院近便回家的。他估摸著那個馮鈺晚上出去多半是翻牆的,半夜再翻牆回來,或者早上再掐準時間跟著書院外的學生一起進書院,以此掩人耳目。
白元霜聽了他的話問:“書院裡就沒有人管管?”
孟冬至敲了敲她的腦袋:“傻妹妹,你一向聰明,現在怎麼變笨了。他好歹是馮縣尉家的公子,這樣的閒事兒,即便有同窗像我一樣撞破他也不會揭發他,說不定管理的先生也不是全然無知,但是也不想去觸黴頭啊!”
白元霜搖了搖頭說:“我隻是突然覺得這書院也沒有想象中的好,冬至哥,你加把勁兒,明年初爭取考上秀才,就能有進縣學的資格了!還有,我一看那個姓馮的就不是好人,姓萬的也是個浪蕩子,就連周強那個沒主見的如今也跟在人家身後當哈巴狗,你可千萬小心他們!”
有這些人跟孟冬至住在一個院子裡,她才不放心呢,所以必須好好兒叮囑一番。
孟冬至笑了笑道:“放心,哥會加油的,隻要我自身立得正,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縣學是很多人心裡都向往的,可要入縣學不僅要取得秀才功名,而且還是擇優錄取,這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白元霜想到上次聽周強在姓馮的麵前提起過名師押考題什麼的,於是對孟冬至說:“不知冬至哥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名師押考題之類的事兒?若真有,你也彆心疼銀子,需要的資料買便是,若家裡銀錢不夠,就先來找我!”
孟冬至一張微黑的臉愣了下,隨即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找到了錢袋子,想用就能取,你這丫頭主意倒是大得很!”
白元霜嘿嘿一笑,“你彆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為何曆來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弟科考總是比彆人容易,不就是他們更容易請到優秀的名師,得到更多有參考價值的各種資料和藏書嗎?隻要來源是光明正大的,你便去爭取爭取!”
孟冬至聽後想了想點頭道:“好,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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