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舉步艱難的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定力在那,隱隱發覺到一絲不對勁。
僅有的理智告訴她,沈繹身邊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她正要有所舉動,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叫住了她。
“薑落。”
薑落聞聲猛然回頭。
隻見沈繹揣著兜立在門外,醫院的白熾燈在他周身打了層柔光。
光弱之下,他的薄唇繃直,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這姑娘到底是來看他的,還是來找彆人的。
薑落眼底在微震。
提起來的心臟又重重摔落回去。
沈繹見她沒反應,往屋內看了眼,“這是來看望哪個病號?”
語氣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不鹹不淡。
沈繹他總是這樣,對彆人毫不在乎的樣子,可偏偏把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一聲不吭,讓人感覺不出來他其實也是個人,也會累。
在這一刻,薑落緊繃的心弦鬆了。
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要錢的往下掉。
懷裡緊接著撞來一團柔軟。
沈繹身軀一僵。
他愣了兩秒,垂下頭。
懷裡的姑娘埋在他的胸前,哭的一抽一抽的,上氣不接下氣。
仿佛再厲害點就要斷氣了。
從警那麼多年,對於什麼事都很鎮定自若,卻在今天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措。
沈繹擰著眉,心裡酸澀的,伴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焦躁。
“嘖,怎麼哭了?”他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珠。
薑落也不想哭,但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他會出事。
即使這人再討厭,可是她還是好喜歡。
而且壓抑了好久,控製不住的情感,讓她克製不住。
沈繹不說還好,說完她徹底繃不住了。
沈繹頓時慌了。
他單手摟過她的腰,摸了摸她的腦袋,歎了口氣,“我的錯,彆哭了成嗎?”
不見效果,沈繹無措的,眉頭緊了又緊。
聲音卻柔了下來,“是我不好,剛剛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了。”
這會兒,薑落也漸漸克製住了自己。
仰起淚臉,有些茫然。
可能是因為今天來事的原因,讓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但這跟沈繹語氣重有什麼關係。
她抹掉眼淚,掙脫開他的手臂,“我還以為這床上的是你…”
沈繹看了眼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神色複雜。
“我體力還沒有這麼差。”
薑落彆開眼,“是醫生給我指的路。”
沈繹垂著眼無聲笑了下,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好了,以後我沒下葬就不要哭。”
什麼下葬不下葬。
這句話直接讓薑落的情緒上頭了,“那你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跟我說?”
沈繹一頓,沉默了幾秒,才緩聲道:“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小腹忽然席卷而來的疼痛,讓薑落皺了皺眉。
“那連你住院也都不跟我說嗎?”
沈繹沒說話。
“我最少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吧,你有什麼事,我最少也該有些知情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