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她如約來了。”
“知道了,你去吧。”
男人應了聲“是”,而後有些吞吐,似乎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確實不太理解。
“先生….您不是從來不透露自己的姓氏嗎?怎麼卻告訴了侍應生您貴姓….”
男人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那頭在他話落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死寂。
有種壓抑的情緒在此漾開。
他可太知道海先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一瞬間背脊跟著發涼,他吞了吞口水,“不打擾先生了,我這就去。”
———
這麼一個罕見的姓氏,可薑落還是覺得在哪聽過一般,好像有那麼一個人曾自報過姓名….
薑落閉了閉眼,思緒劇烈起伏間,一個人名如閃電唰地從腦海裡躍出。
——姓海,名吞,是那個投資人。
這個人之前特意給她送過感謝禮,四五十歲,明明是個投資人卻將姿態放的很低,滿腔激動卻又不失禮貌,一看就是受到過很好教育的中年人。
他曾間接的告訴過她沈繹的背景,也同樣知道她叫薑落。
有種很奇怪的從心底漾出,讓薑落不寒而栗。
“薑小姐?”侍應生再次喊。
薑落思緒猛然回籠。
她重新看過去,在侍應生一臉的不解下,說了句:“不用領我過去了,你把包廂的位置跟我說一下吧,我可能等會再去。”
侍應生沒有過問,很貼心的連帶著怎麼走都告訴了薑落。
薑落頷首謝過,便轉身拐進不遠處的洗手間。
對著鏡子,她將耳麥戴好,又將頭發散開,自然的落在肩頭。
雖然這種通訊器很有隱蔽性,但薑落為了保險起見又用頭發很好的掩蓋住。
她打開水龍頭,水攜帶的沁涼順著十指蔓延開來,迫使她冷靜。
水停,薑落轉身離開。
還沒走到外麵的大廳,耳裡傳出的聲音喊住了她。
“嫂子?能聽到嗎?”
薑落愣了一瞬,她還以為這個隻是起監聽的作用,沒想到沈繹還安排了程隨能跟她聯係。
沈繹昨天在最後已經跟她叮囑了很多,她當時還覺得自己能冷靜應對,但卻在剛剛生出了膽怯。
往往認識的人,反而更有可能就是衝著她來的。
“能….”她壓住發顫的聲音,應。
程隨一把鼻涕一把淚,“終於聯係到你了,再聯係不到我恐怕避免不了一頓罵。”
這句話避免不了想到一個人,薑落心裡忽然軟軟的。
再開口時,她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我準備去了。”
程隨,“嗯好,要是遇到什麼事你直接咳嗽,會有人衝進去的。”
薑落對於程隨的措辭有點想笑,衝進去?怎麼衝?
想雖是這麼想,但她也同樣相信。
晚上七點,苑宴霓虹燈一盞盞亮起。
薑落已經到了海先生訂好的位置,坐落在落地窗邊,四周隔開,算是處比較僻靜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