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以為江珩頂多跟她打個招呼就走,可沒想到他卻頗有興趣的停下腳步,立在車外。
“方便開個窗嗎?”江珩手指曲起,在窗上敲了兩下。
薑落一凜,大腦反應了兩秒,轉而處變不驚地拿起手機,“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她並不想開窗。
見薑落這樣威脅,江珩鎮定自若地收回手插進兜裡,輕飄飄地說:“彆誤會,我可沒惡意,跟那些人更不是一夥的。”
薑落盯著他,“可你跟海吞有關係。”
“我跟海吞….”
江珩一頓,有些頑劣的彎起唇,“其實也就是當他為長輩而已,尊重老人懂嗎?”
隨即,他坦坦蕩蕩的說:“我履曆上乾乾淨淨,即便你報警也沒有理由抓我。”
薑落沉默了片刻。
而後麵不改色的將手機放下,指尖隱晦的,迅速在手機上滑動了兩下,在屏幕上彈出不斷跳動的數字後隨之滅掉。
“那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開不開窗的….”薑落抬手把車窗不動聲色的鎖上,“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
薑落還時刻警戒著沈繹說過的話,海吞也許不會害她,但其他人可能會。
“那行吧。”江珩視線透過窗戶往裡麵掃了一眼,“就你自己啊,沒有之前跟你一起的….”
後麵那句話沒說完,江珩就意有所指的閉上了嘴。
但薑落也足以猜到他想說的是誰,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緊接著就聽江珩自言自語的道:“也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跟你呆在一起。”
不可能跟她呆一起....
倏然,薑落心頭微微一跳,她目光轉而落在江珩身後的吉他包上,壓下那越來越強烈的異樣感,冷靜的問:“你來這裡是為了練吉他?”
“啊。”江珩側頭跟著看了眼,漫不經心地掰了掰手腕,“是,我就是來這裡練個手,長時間不摸,手都生疏了。”
他的手指稍稍向上抬的時候,薑落正好能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腹粉嫩,沒有絲毫因彈吉他而形成的繭痕。
心裡的答案好像漸漸清晰。
薑落努力保持著鎮靜,試圖讓自己放鬆,“原來你還會吉他。”
路邊來了輛車,在打雙閃。
江珩聳肩,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啊我老板的車來了,薑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
薑落看著他沒說話。
等待了兩秒也知道是什麼結局,江珩語氣聽起來有點可惜,“算了,那先不跟你說了薑小姐,也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告辭了。”
“不過你要是想來找我玩,可以來風躍找我。”
臨走時,他還是拋下了一個地址。
薑落眼睜睜地看著身後的那輛黑車門開了又關,江珩坐進車裡跟著遠去,她倏然轉身拍了拍前座,語氣著急。
“師傅,麻煩跟上後麵那輛黑車吧。”
前麵的師傅一口本地的音,“後麵的黑車?得嘞,這檔子事兒交給我。”
“謝謝師傅。”
薑落抿著唇,轉而一刻不停地打開手機去撥那個熟稔於心的號碼,卻在撥出去的那刻又硬生生止住。
猶豫了片刻。
薑落手一劃退出去翻找彆的號碼。
畢竟全然是她一個人的猜測,不能因此影響沈繹的行動。
———
程隨接到電話時他正好要去找沈繹彙報情況,見是薑落他愣了一下還是接起。
可能也是嫂子太著急於沈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