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像是枚定時炸彈,五臟六腑仿佛都被千刀萬剮的攪成了碎泥,最後細細密密的滲入血液裡的疼。
沈繹如鯁在喉,手背上的青筋鼓起。
他知道,再想乾涉也無用了,他姑娘早就做好了決定。
薑落視線從沈繹下頜處移開,往後退了半步,帶著滿眼的依戀望向他,輕聲說。
“阿繹,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話音剛落,她手腕一緊,忽然被沈繹拉著胳膊拽了回來。
灼熱的吻不由分說的落下。
男人侵略性的氣息很重,近乎發狠地堵住唇舌,動作激烈的掠奪。
薑落沒有掙紮,隻是顫抖著伸出手撫摸向他的側臉,閉上眼回應。
“彆怕,沒事了。”
“彆怕,我馬上到。”
“沒事沒事乖,彆怕,我這不是來了嗎。”
“以後再遇到自己害怕的東西不要去,直接走,一切有沈繹在。”
曾經安撫過她的話,一遍遍如走馬燈的在腦海裡重複,又紛紛揚揚隨著最後畫麵沉沉的落進心底。
這次,她不怕了。
一個冰涼的物件被塞進薑落手裡,沈繹眼底黑沉,額頭抵向薑落的額頭,語氣有些乞求的哄道。
“如果發生任何危險的事,就捏碎它,我會趕到的。”
“不要逞強,等我接你回家。”
薑落握緊,點頭。
直至陷入陰影裡,她再次又紅了眼眶。
———
夜幕如墨般在天邊鋪開,猖獗一時的犯罪也趁此四下暗潮湧動。
他們見不得光,也就在黑暗裡活得逍遙自在。
薑落回去後沒多久紀盛就找了過來,她特意打扮的像是剛洗完漱開門。
門口紀盛一身及膝的咖色大衣,摘掉了之前戴著的金絲眼鏡。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穿的很得體,宛如紳士。
“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們可能要換個地方。”紀盛柔和的說。
等再次出來後,是從酒店後麵一個很隱蔽的門走的。
一路上紀盛都沒再說話,前麵傅和安靜的開著車,車裡就三個人,氣氛有些低迷。
薑落也不知道紀盛到底想要去哪,但她知道隻要紀盛離開,行動就有機會了。
也在這時候。
守在酒店門外的指揮車裡,程隨忽然激動的喊了一句,“可以行動了!”
隻見那目標位置正在朝著市區外快速的移動。
沈繹將之前在出口用手刃劈暈的黃毛,套上手銬扔進後座裡。
他拉開車門坐進來,黑眸淩厲的盯著前方,“追!”
與此同時,在四麵埋伏的警車關掉警笛,朝著同一個方向悄聲上路。
….
車不知道在路上開了多久,直到拐進一個彆墅的院子裡,穩穩開進停車庫,紀盛也終於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
“這是我家。”
薑落愣了愣,朝外麵看去。
天色昏暗,她透過窗戶根本看不太清周圍的環境,隻覺得荒草叢生,像是常年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彆墅厚重的門被走在前麵的紀盛推開,傅和尾隨在後,薑落被夾在中間,隻能跟著。
出乎意料的是,裡麵倒是很乾淨,是有人定期在打掃。
紀盛擺手示意傅和先離開。
大廳裡一瞬間就隻剩紀盛和薑落兩人,過於空曠,且有種壓抑的沉悶。
但也僅限於是薑落的感覺。
紀盛走到沙發那坐下,見薑落站在那不動,輕笑著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杵在那做什麼,過來坐。”
薑落隻是看著他,沒動,“紀總帶我來這應該不是讓我來參觀你家的吧。”
“不錯,這破房子確實沒什麼看的。”紀盛說:“把人困在這裡十幾年,早就受夠了。”
薑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