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目的地是郊區邊城的城中心。
車子停在一家購物商城的門口，雖郊外偏遠，可這中心地段倒是人來人往。
向柏凱略有不解，刀哥邊走邊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以為我會帶你去個偏遠的地方？”
刀哥指了指前麵的購物商城，“六爺就在這，這都是六爺的產業，人越多的地方，其實越安全。”
向柏凱跟著刀哥進了商場，一路下了停車場，他們在停車場裡走了好一會兒，最後找到一處幾乎無人發現的電梯，乘坐電梯，又下了一層。
下麵一層和上麵一層沒什麼不同，都是黑壓壓的水泥地，以及簡單粉刷的牆壁。
入口處有人高馬大的保安在守，向柏凱被摸了身，交了手機，還被檢測了是否攜帶其他設備。
安檢通過後，向柏凱跟著刀哥一路往裡走。
這裡隔斷出了很多房間，房間裡麵裝得是什麼，無從知曉，但越往裡去，燈光越明亮，空氣也流通清新了起來。
向柏凱隱隱聽到裡側的聲響，像是鞭子抽打的動靜。
刀哥笑嗬嗬地回過頭，“要是一會兒看到血腥的東西，彆激動，多半是六爺的祖宗來了。”
向柏凱皺眉，“祖宗？”
刀哥小聲道，“六爺的女兒，活祖宗，寧真真。”
刀哥帶著向柏凱走進眼前的一扇門，與其說是空曠的房間，倒不如說，是空曠的倉庫。偌大的空地，擺著張茶台，沙發和椅子圍繞著茶台，都是些紅木物件。
這地下是見不到光的，但燈光卻尤為明亮。
空曠大廳裡，六爺坐在茶台裡側，慈眉善目的低頭洗茶，一身深藍色中式唐裝，怎麼看，都沒辦法和“暴戾”二字掛鉤。
整個廳堂布置的隨意，水泥地麵，水泥牆麵，寬敞，茶香四溢。
隻是，廳堂右側一角，正發生著極為血腥的一幕。
那個被外人稱呼為“活祖宗”的寧真真，正手持鞭子，抽打地上的男人。
男人的背脊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知是犯了什麼事，落得如此下場。
向柏凱看著寧真真的背影，纖瘦嬌小，一頭短發，穿著一雙黑色馬丁靴。白色半袖搭配緊身牛仔褲，整個人又颯又狠，這類人若是放在外麵，會被人稱之“女漢子”，而在這裡，就是女殺手。
這時，茶台後側的六爺開了口，聲音平和，“柏凱來了。”
向柏凱的目光落在六爺的臉上，眼前的六爺，和他想象的六爺，完全不一樣。
向柏凱覺得，如此長相和善之人，怎麼都無法跟販毒牽扯上關聯。
向柏凱故作鎮靜，衝著六爺點頭問好，“六爺。”
六爺一邊倒茶，一邊招呼向柏凱和刀哥，“過來坐。”
六爺衝著寧真真的方向開口道，“行了真真，再打就沒命了，你過來，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