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袁依菲繼續側身而躺,臉上的憤怒和悲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笑意。
袁依菲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眉頭下意識緊擰,一陣沒由來的絞痛,讓她難捱了好一會兒。
她當然知曉,那短短三層石階,是摔不死腹中胎兒的,可她肚子裡懷著的,也根本不是朱晉的骨肉。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第一次見麵睡覺,便能中招懷孕?那概率和中彩票沒區彆了。
袁依菲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和前男友的,起初,她並不知曉自己懷了身孕,她為了自己的“複仇”計劃,乾脆利落地同男友分了手,而後步步為營,設計朱晉落入自己的圈套。
當初第一夜的“落紅”,是袁依菲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
她怎麼可能是第一次?如果她真是第一次,就不可能那麼懂男人心。
袁依菲發現自己懷孕,是在無意間。
得知此事時,她並沒有慌張,也沒有打掉腹中的孩子。
她倒是覺得,這是老天爺的“獎勵”,讓她順水推舟的,把綠帽子戴到朱晉的腦袋上,讓朱晉“喜當爹”。
袁依菲是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的,正如朱家人對她的懷疑,要在孩子出生後做親子鑒定,她一定會打掉這個孩子,但也要“聰明”的打掉。
她早早就開始服用“藥物”,那些藥,是她通過不正規渠道得來的,慢性殺死腹中的胎兒,然後再把這個天大的“鍋”,砸在錢虹的腦袋上。
袁依菲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變化,疼痛或是不適,都在向她昭示,她腹中的胎兒已經出現了問題。
今日在向家同向明遠用餐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可她一直在忍,忍得若無其事,天衣無縫。
她決定在今天“誣陷”錢虹,是因為她在向家上廁所時,發現自己留了少部分的血,她知道,時機到了。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從她有意勾引朱晉的第一天起,所有事情都在朝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她隨機應變,化險為夷,不僅挑撥了朱晉和錢虹的關係,更讓朱晉對她死心塌地。
甚至於,那老渣男向明遠,都主動落入她的迷魂圈套中。
想到這,袁依菲開心不已,她甚至忘記了身體的痛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她的聲音很小很輕,跟屋外頭朱晉和錢虹的爭吵,成了鮮明諷刺的對比。
三亞。
所有人全部下海潛水,兩個小分隊。
房蕭羽緊緊護在柳小柔的身邊,衛昊玩心重,一個人離開隊伍,拍照錄像去了。
海底世界幽沉清透,越偏離岸邊,越能在水底看到五彩斑斕的小魚。
海水的壓力讓柳小柔的雙耳感覺不適,可這種不適,在曼妙的海底世界裡,顯得無足輕重。
房蕭羽輕輕牽過柳小柔的手腕,兩人朝著前方一同遊去。
柳小柔樂在其中,房蕭羽時不時繞到柳小柔的身前,幫她拍照,看她在漂亮可愛的小魚兒中來回穿梭。
這一刻的海底,是清淨和諧的,人與自然融為一體,無需勾心鬥角,無需言不由衷。
房蕭羽的注意力全程落在柳小柔的身上,在水底雖然無法開口講話,卻讓房蕭羽倍感安心。
他覺得,這一刻的世界裡,隻有他和柳小柔兩個人,純粹清澈的海洋世界,隻有他們二人。
房蕭羽從未如此放鬆過,如果可以,他願意變成一條小魚,圍繞在柳小柔的周身,一圈又一圈,一日又一年。
時間流轉飛快,柳小柔耳部的不適漸漸加重,她衝著房蕭羽打了手勢,房蕭羽帶著她浮出水麵,回到了遊艇上。
脫掉裝備的一刻,柳小柔心花怒放,她輕輕拍著自己的耳朵,衝著房蕭羽欣喜道,“下麵那些五顏六色的小魚兒你看到了嗎?真的好美啊!還有好多的海膽,我差點就撞上去了!”
柳小柔渾身濕漉漉,頭發濕貼在小小的臉蛋上。
房蕭羽看著柳小柔可愛的一麵,他覺得她像個孩子,越看越像,也越想保護。
房蕭羽把防水的攝影設備遞交給柳小柔,“你要不要看看剛剛拍攝的照片和視頻?真的很美。”
其實房蕭羽想說,是柳小柔真的很美,明明他骨子裡是個嗜血無度的人,可偏偏在柳小柔這,他會羞澀,會不好意思開口。
柳小柔低頭看著小小屏幕,她隨意把額頭濕漉漉的發絲向後撩去,她低著頭,濃長的睫毛附著水珠,在陽光下閃著光,那麼的耀眼。
房蕭羽起身坐到柳小柔的身旁,同她一起觀賞相片,柳小柔嘴角的笑意就沒停止過。
他默默看著她的側臉,下意識的衝動讓他很想吻上去,柳小柔的嘴唇嬌嫩淡粉,他覺得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閃著光的,都在不停地吸引著他。
房蕭羽開了口,“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在這裡多呆一陣,向陽那邊我幫你說。”
柳小柔連忙拒絕,“不用的,我已經很開心了,對我來說,這幾天的假期已經是獎賞了。”
柳小柔朝著不遠處的平靜海麵望去,“向陽他們去了好遠,剛剛一直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海麵上,便出現了幾個小小的腦袋瓜,可看上去不是很太平。
房蕭羽警惕性極高,他起身朝著那邊觀望,語氣不安,“他們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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