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就這麼麵無表情地被一個大哥盯著,表麵淡定,實則心裡慌的一匹,她沒敢回視龍哥的眼睛,而是眼眸微微低垂,儘量控製自己的眼珠子不亂飛。
龍哥聲音低沉渾厚,粵省口音,氣場十足:“坐,喝什麼?”
許玖玥試著抬腳,卻發現站了這麼會兒工夫竟然挪不動步了,想必是全身肌肉緊繃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她隻能強壯鎮定,原地不動看向龍哥說:“謝謝龍哥,我不渴。”
龍哥看了眼黑衣人,隨意地說:“叫人送茶過來,再拿一副牌九。”
又看向許玖玥笑著說:“坐吧許小姐,冒昧請你過來,就想請你喝杯茶。”
許玖玥捏了捏拳,移步至沙發對麵茶幾另一側的皮墩子旁一屁股坐下,她穿的是酒店的工裝,這種高度的坐姿讓她覺著褲腰有點兒勒得慌,喘氣兒都費儘,很不舒服。
龍哥渾厚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許小姐身手不錯,確實都挺不錯。”
許玖玥不知道他後半句的‘確實’是指什麼不錯,她不敢回應,依舊視線微垂著認真扮演一尊雕塑,茶幾上隻有個巨大的水晶煙灰缸以及煙和打火機,她緊盯著煙灰缸,豎起渾身防備,以防龍哥突然將煙灰缸扔過來砸死她。
侍者送了茶和牌九過來,牌九,華夏傳承千年的文化瑰寶,許玖玥見過沒摸過,不知道龍哥是不是要跟她玩兒賭手指頭之類的遊戲,她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龍哥悠哉地泡茶,推了一小杯茶給她,淡淡地問:“你跟徐郅恒什麼關係?”
許玖玥詫異地抬頭看向龍哥,迎上他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心跳都亂了,腦子裡突然出現周董《以父之名》的前奏,‘啊~~~啊~~~’
她使勁兒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回道:“他是我領導。”
龍哥輕挑眉:“哦?那他上次在綠門救你,你怎麼回報他的?”
許玖玥不明所以,這龍哥到底是跟徐郅恒一夥兒的還是敵方?
她故作淡定地說:“口頭感謝。”
龍哥聽完這四個字無聲地笑了下,喝了口茶又說:“他跟我保證上次的事情不會對綠門造成影響,結果綠門跟著你一起上了熱搜,我是不是也該口頭感謝他一下?啊?”
前麵的話略帶笑意,最後一個‘啊?’字明顯語調降了下來,明明是疑問,卻飽含脅迫。
許玖玥強撐:“龍哥,熱搜的事兒是有人衝著我來的,跟其他人無關,我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我人微命薄,不足掛齒,連累您和綠門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補救,您儘管開口,我絕不討價還價。”
許玖玥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對龍哥說。
龍哥不說沒關係,許玖玥就隻能這麼一直端著手,直到她感覺胳膊都有點兒酸了,龍哥才幽幽地說:“誰跟我下的保證我找誰,我怎麼會為難一個女孩子呢。”
他朝許玖玥抬了抬自己的茶杯,一口飲下,又道:“叫徐郅恒來,讓他善後,正好我跟他還有賬沒算完。”
許玖玥放下茶杯,抿了抿唇,鼓足勇氣說:“龍哥,您跟他有什麼過節可以直接找他,您借著我踩盤子多少有點兒掉價吧?”
龍哥眯了眯眼,盯得許玖玥脊背發涼:“我要是能動得了他就不請你過來了,許小姐,男人之間的事,女人就不必頂帽子了,你隻要把徐郅恒叫來,隨時可以離開。”
許玖玥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沒有他聯係方式,叫不了。”
龍哥麵色驟然一凜,手放在煙盒上狠厲地說:“耍我是麼?你還嫩了點!”
許玖玥死死盯著龍哥的手,時刻防著來自大佬的攻擊,可龍哥隻是輕推出一根煙兀自點燃。又涼涼地說:“我找人查了,他們都叫你小九,既然你執意自己扛,那我們就玩牌九,三局兩勝,你贏了,你走。你輸了,留在綠門當公關,什麼時候掙出解決這次熱搜的公關費,什麼時候再走。”
許玖玥的心咯噔咯噔地往下墜,這是逼良為娼的節奏啊,她強壓慌亂,假笑著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龍哥,牌九我完全不會,您換個玩兒法。”
龍哥冷笑一聲:“那就找徐郅恒來,讓他陪我玩。”
他突然傾身過來,語氣森冷:“我說的話他不聽,那就賭他一隻耳朵。”
他重新靠回沙發:“把手機打開,如果徐郅恒自己送上門來,你去留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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