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馨回到西屋,見許玖玥坐在沙發上剪指甲,她把袋子扔在茶幾上說:“恒哥給你送過來的。”
許玖玥猛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跑進裡屋拿手機一邊按一邊說:“你去洗澡吧,正好我沒拖地,留給你啦。”
仁馨一臉怨念:“哼~~~我一住這兒你就讓我乾活兒,小姐身子丫鬟命。”
許玖玥放下手機接著剪指甲,雲淡風輕地說:“我這兒可是女德速成班,免費培養,重點打造,免得你將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人要。”
“切~~~”仁馨嗤了一聲,拿著睡衣洗澡去了。
徐郅恒剛折返回華僑賓館停車場,就收到手機提示,他坐進車裡解鎖查看,支付寶到賬4786元,轉賬人是:許!玖!玥!
他一股火兒迅速竄到頭頂,不容分說,一個電話就撥過去。
許玖玥猜到徐煞神會打來電話,她淡定地將手機放在茶幾上,按了免提,從容接聽:“喂~~~哥們兒~~~”
徐郅恒一滯,本想衝著她大發雷霆,可她一句哥們兒叫得他心裡鬆快了不少:“乾嘛給我打錢?”
許玖玥耐心解釋:“今天這事兒你和祝又又都有責任,看得出來,她抬舉我拿我當朋友,但她也是酒店的客戶,她在美容包間一直說要給我補償,我不想讓她心裡有疙瘩,收了你的賠償讓她鬆口氣,你們就分工善後酒店和祝家那邊就得了,我這兒沒事兒~~~”
徐郅恒:“既然收了乾嘛還退回來,又沒多少錢。”
許玖玥:“是啊,你也說了沒多少錢,這點兒小錢兒我還是有滴,不占你們倆便宜哈~”
徐郅恒略有不耐:“她是她我是我,非得跟我算這麼清嘛?”
許玖玥心情好,不跟他嗆:“沒算清啊,弄頭發、做臉,這不都是你請客嘛。哎呀行啦~~~你們一個個的多金多福,多給我介紹點兒活兒比什麼都強,彆較勁了聽到沒,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們吃點兒喝點兒行,不年不節的就甭送禮啦。”
徐郅恒聽她說軟話,氣兒消了大半:“那明天去你那兒吃飯,就當給你暖房了,想要什麼?我帶過去。”
許玖玥立刻說:“得得得,叫你們來玩兒又不是來扶貧,我還缺間房你們帶點兒磚頭來吧。”
徐郅恒無聲地勾唇笑了笑,聽見她那邊‘嘎嘣兒嘎嘣兒’響不停,好奇問道:“你乾嘛呢?”
許玖玥:“剪指甲。”
徐郅恒想起她盲猜麻將牌的小手,指甲乾乾淨淨,好像從不美甲,戲謔地說:“就你那眼神兒可得瞅準了剪,彆剪了肉。”
許玖玥不服:“我又不缺那點兒肉,掉就掉唄,女子漢流血不流淚。”
徐郅恒擠兌她:“今兒下午也不知道誰沒流血光流淚來著。”
許玖玥來氣:“嘿~~~!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嘛?我跟你說全宇宙見過我哭的人加一塊兒都超不過10個,芸芸眾生,你能謀得一席之地就偷著樂去吧。”
徐郅恒:“誒我想起來一個剪指甲的笑話,妹妹去哥哥家玩兒看見哥哥在給嫂子剪指甲,酸著說:‘唷,這麼恩愛啊。’哥哥回答她:‘是啊,每三天我就給你嫂子剪一次。’妹妹伸出手也讓她哥給她剪,她哥揮開她的手說:‘想得美!你又不會撓我臉!’”
“哈哈哈哈……”許玖玥笑點低,而且她發現徐郅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很好聽,低沉磁性,娓娓道來。
“傻樂什麼呐?”仁馨洗完澡出來見許玖玥盤著腿兒坐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
徐郅恒聽見仁馨那邊的聲音很清晰,馬上意識到許玖玥一直開著免提,他突然有點兒被動,脖子癢了癢,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出聲。
許玖玥舉起手機給仁馨看,動動嘴型,無聲地說:‘徐煞神。’
她把手機拿近一點說:“行啦明兒啥都彆帶啊,就這麼著吧,我去吹頭發啦。”
徐郅恒淡淡地說:“嗯,掛了。”
沒等許玖玥回應,他就兀自掛斷。
仁馨一屁股坐在許玖玥身旁試探地問:“你跟恒哥沒因為軟軟的事兒掐架吧?”
許玖玥繃著小臉兒說道:“差點兒!我剛把衣服錢轉給他,他一個電話就zhuai過來了,真是個煞神,不讓他花錢就跟打他臉了似的,我就好聲好氣地勸了他兩句,還行,沒發飆,太累了……跟他說話真太累了……電話裡還湊合,當著麵兒他一拉臉都嚇人的慌……”
許玖玥沒聽見仁馨說什麼,溜達著去吹頭發,倆人沒聊幾句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許玖玥起床去跑步買了早點回來。
“嘿嘿~~~起來吃早飯啦,我買了糖油餅。”許玖玥叫不醒仁馨,把糖油餅放在她鼻尖上熏她。
“哎呀~~~你知不知道賴床是對周末最好的尊重啊?!”仁馨被許玖玥纏的不行,披頭散發地坐起來控訴。
仁馨就刷了個牙,吃完飯又躺回床上,嘴裡咕噥著:“我媽都沒你這麼煩,少吃頓早飯就像馬上能得絕症一樣……”
“嘖!張羅那麼歡,你不幫我一塊兒準備嘛?”許玖玥不厭其煩地提供叫醒服務。
“我啥都不會,你就彆為難我了成嗎……而且爬梯下午才開始,這麼老早準備什麼啊?”說著她眼睛一翻又睡過去了。
昨晚南楓在‘國粹研究院’裡發了張手寫的單子,歪歪扭扭還有錯彆字,應該是他手底下的員工寫的,各種肉串兒、海鮮寫了30多種,堪比燒烤店的菜單!
許玖玥就隻能準備點兒上麵沒有的食物,叫不動仁馨,她把沾了油漆的褲子和鞋處理了一下,又把徐郅恒的襯衫洗了晾上,騎著小電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