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帳篷氣氛high到爆,每首歌一出都是小合唱,棚子都快叫他們給掀翻了。
許玖玥和仁馨瞧見地上一個紙箱子裡有很多小燈,都掏出來一人發了一個。
仁馨驚喜地喊:“誒誒誒九爺你看這是不是那種旋轉小彩燈,九十年代歌舞廳用的那種。”
他們關了帳篷的頂燈,打開所有小燈,舞廳小彩燈晃遍帳篷的每一個角落。
竇逍興致來了連著唱了兩首閩南語經典曲目,他扭腰擺胯地唱《愛情的騙子我問你》時,李叔也揮舞著手臂跟他一起唱,唱腔比竇逍還要正宗。
一首《愛拚才會贏》曲畢,李叔興奮得都要站起來了,他高興地直拍巴掌:“這歌……我跟……你們水姨第一次見……就是在西城文化宮舞廳……”
這一刻,沒有人在乎身份地位和貧富差距,每個人都毫不掩飾地儘情酣歌。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眾人又跳又唱,水姨也按捺不住躁動的心跟著年輕人瞎蹦躂,隻有徐郅恒穩穩地坐在李叔身旁,李叔一臉憧憬,嘴裡默默哼著羅大佑的《戀曲1990》:“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麼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輕……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已匆匆數年……”
“歡迎來到九零年代!”許玖玥一手按著仁馨的肩膀,一手舉著jb炫彩音響,站在凳子上高聲嚷嚷。
隨著音響裡傳出歡快的極具年代感的音律,許玖玥站在凳子上輕快地舞動起來,眾人也被她的熱情歡脫感染,基本沒有人坐在原位。
徐郅恒隱匿在暗影裡,肆無忌憚地抽著煙仰著頭看她。
“倫巴恰恰恰……啦啦啦啦……
一步踏錯終身錯下海伴舞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誰說
為了生活的逼迫顆顆淚水往肚吞沒
難道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紅塵過……”
她突然從凳子上跳下來,嚇了徐郅恒一跳,她一手舉著音響,一手被竇逍牽著,兩人相對而立邁著簡單的恰恰步伐,前前後後。
她恣意飛揚地繼續唱:“伴舞搖呀搖樓樓又抱抱
人格早已酒中泡
夜夜tangoc
誰叫我是一個舞女……”
竇逍轉而牽起高冰的手跳起了倫巴。
許玖玥將音響當成麥克風,舉在唇畔繼續扭動著繞場唱,她時而輕輕擺胯,時而左右蹭地擦出老年迪斯科的步伐,矯揉造作的樣子儼然一個九零年代的甜歌天後,炫彩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忽明忽暗,難看的襯衫也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調色盤。
徐郅恒吐出一口煙霧,黑色的眸子仿佛隱藏在夜空薄雲裡閃爍的星星,他舌尖輕抵左腮,無聲地勾唇笑了笑,又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她,發瘋的她。
他吃了一口她為他單獨準備的沒有蔥蒜的素什錦心想:‘她這是喝多了吧,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傻……傻的如此可愛……’
曲畢,她高喊一聲:“逍哥!”
竇逍轉身麵對她,她毫無準頭地將音響扔向他,幸好竇逍反應快,往左探身一把抓住,要不非砸牛碧桶上不可。
許玖玥搖頭晃腦,長臂一甩,豪邁地說:“等我給你們露一手!”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帳篷。
許玖玥進了小廚房,打開櫃子拿出6袋兒方便麵,那邊燒上一大鍋水,這邊哢哢拆著包裝。她又從冰箱拿出5個雞蛋,哐哐地攪拌均勻,另一邊起鍋熱油,把雞蛋液倒入炒勺翻炒。
徐郅恒進來的時候看見她正duangduang地戳著鍋裡的雞蛋。
“是鍋招你了還是雞蛋惹你了?”徐郅恒靠著冰箱門淡笑著說。
什麼樣兒叫能喝?
像許玖玥的酒量,明明生理上已經高了,心理還能自我操控,就算得上女中豪傑!
許玖玥真是怕了徐郅恒了,過去他總是沉著臉嚇她,現在他總是擺出一副柔情蜜意的樣子到底是鬨哪樣啊?!
許玖玥隻能不斷告誡自己是她想多了想美了,可能他之前總犯冷臉病,現在恢複正常了就這樣。
她隨意瞥他一眼說:“這個沒你份兒,這絕活兒不放蔥花蒜末發揮不出水平。”
說著她丟了兩把蔥蒜進鍋,又抽空把一堆麵餅放水裡開煮。
“九丫頭,你炒什麼呢?用不用我幫你?”水姨站在廚房窗戶外問她。
“啊~~~不用啦水姨,您玩兒去叭。”許玖玥邊嚷嚷邊放了一堆沒烤的青菜丸子海鮮進鍋翻炒。
“不用我我就先走啦,你叔有點兒累了,等你們差不多了再給我發微信,我回來收拾。”
“啊行水姨再說吧,我就不送您了,拜拜!”
許玖玥聽見徐郅恒跟水姨說:“我送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