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聽見徐郅恒的聲音立刻渾身緊繃,她努力強裝鎮定:‘怕他乾嘛?!我早就不怕他了!’
她左側臉頰上掛著兩塊——,
牙齒偷偷咬住下唇內——,努力保持眼珠子不亂轉,等著聲音的主人隆重登場。
徐郅恒穿著黑色休閒西褲配h家暗紋純色t恤,鑽出裡間帳幔時右手插兜、左手端著個rock杯,輕鬆閒適,看起來像個閒溜達路過看熱鬨的公子哥。
上次在燕城飯店沒稀得正眼看他,換了休閒裝,他看上去似乎瘦了一圈兒,頭發也比之前短了不少,頭頂發量茂密,不知用什麼東西抓的,炸著毛,像個隨時準備發脾氣的刺蝟。
“嗯?玩兒玩兒?”他邊往沙發走,邊閒適地再次詢問。
許玖玥沒回答,話鋒一轉:“唷,前男友,來跟我哥玩兒實況足球嘛?”
龍翼探身抓起茶幾上的手柄悠哉起身:“我這手柄有問題,我得去修修。”
他邊往外走邊丟了一句話:“這屋子裡沒攝像頭。”語氣粘chuachua~~~
徐郅恒沒坐在沙發上,欠著屁股坐在茶幾邊沿,酒杯被他輕輕擱在茶幾上。
‘嗒’的一聲敲在許玖玥心尖,她努力做到麵不改色,按兵不動。
徐郅恒也坐的挺穩,偏頭看著她,語氣玩味:“性生活不和諧,玩兒玩兒,靠不住,還有什麼理由是我沒聽過的,不妨都說出來聽聽,我挑一個發個新聞稿。”
許玖玥淺笑:“作為戰友,我們都向對方長期隱瞞事實真相,沒做到完全信任對方,沒法繼續合作。”
徐郅恒挑眉:“你管咱倆的關係叫合作?”
許玖玥不置可否。
徐郅恒嗤了一聲:“那你算甲方還是乙方?該履行的義務是不是該細化一下?”
許玖玥依舊一動不動,正當徐郅恒以為她會爆豆發脾氣時,她忽然垂下雙眸似是在琢磨著什麼,她睫毛又密又長,小扇子似的呼嗒在眼皮上方遮住所有心思,徐郅恒強壓親近她的衝動,兀自輕輕呼吸耐心觀察。
自打椰城分彆,倆人得有兩個多月沒在一起真正膩歪,無數個日夜,他想她想到快要發瘋,胸口一汩一汩的酸脹幾乎將他五臟六腑的氣血腐蝕殆儘。
他剛要張口催她說台詞,就見她突然抬起右手手背伸向自己。
徐郅恒疑惑不解。
許玖玥笑出小白牙:“沒準備?那就先洞房吧。”
她眼眸晶亮,梨渦忽明忽暗,徐郅恒隻覺自己腦子被電擊一樣瞬間短路,他真沒看明白她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她收回手繼續保持微笑,明明什麼風情的動作都沒做,可徐郅恒就是這麼輕易被她勾魂攝魄。
他放下所有莫須有的情緒,隻尋著本能傾身擁住她,聲音隱忍深情:“寶貝,彆再跟我鬥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不該對你隱瞞身份,是我錯了,可你應該懂我,我隻想當我爸的兒子,根本不想當徐厚遠的兒子,你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你愛的就是我對不對?就像我愛你一樣,對不對?”
許玖玥早在上次燕城飯店他找過來誠心懺悔後便卸下胸中大半酸楚,那些事他說他沒做過,她就信,她也曾擔憂會否是他家裡的勢力暗潮洶湧,如今證據確鑿,知道他沒做過違法的事,她如釋重負。
仁馨的態度也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推波助瀾,親情、愛情、友情,她都舍不得。
這個惡霸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如時光機般帶她穿梭回兩人初靠近彼此的明媚歲月,深知被他在意被他偏愛,她心裡更多的是得意,聽著他如此這般深情告白,她也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再次感動到痛哭流涕。
她很鎮定,也很溫柔:“徐郅恒,不必給我承諾,我要的是及時行樂,咱們走著瞧。”
正當徐郅恒將她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半還沒來得及細想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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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著粗氣推開腿上的死丫頭,一臉慍怒不甘,那眼神,仿佛獵物被擄走的雄獅。
許玖玥——,做投降狀,什麼都沒說,一臉壞笑。
徐郅恒氣到冒煙,可看著她跳脫的梨渦又喜歡的不行,萬般糾結,不能掐死她,那也得給她點苦頭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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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笑著輕語:“許玖玥,你要我命……”
許玖玥離開以後,徐郅恒愣了會兒神才想起來~~,
————,竟開心地笑出了聲。
他整理好自己坐回沙發等著返璞歸真。
他磕出根煙點上,解鎖手機第n+1次點開置頂對話框,試探著敲出兩個字:
【寶貝】
竟然沒出紅色感歎號!
他又點進她朋友圈,如常,還是一條淺淺的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