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許玖玥的電話,徐郅恒立即查看通話記錄,發現痕跡被抹除後,他也並不意外。
方芷桐按著快遞信息查到林期拿來的許玖玥和藺星宸的照片來自某寶網店。
方芷桐請示:“需不需要深查訂單支付實名信息?”
當時徐郅恒便略有察覺,可他念著情分,想給林期個機會,以她的職位,不必刻意回避,也很難跟他在各方麵有交集。
就像當初的許玖玥,如果不是他刻意接近,可能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開會的機會都沒有。
被林詩茵擺了不知幾道,他被國內職場的某些女人刷新了三觀,顛覆了認知,略施小懲,隻為給許玖玥出氣,不想大動乾戈一是不想背上仗勢欺人的罵名,二是不想再跟這些不相乾的女人有牽扯,聽手下彙報提及其名都讓他惡心。
許玖玥身邊的蒼蠅讓他煩躁,他腳下的這些蛇蟻真真是讓他厭惡至極,不能再縱容忽視,更不能再手軟。
他邊抽煙邊給方芷桐發去語音:“隨便做個局讓林期工作失誤,開了她。”
鎖屏後,他想了想,換了手機密碼。
林期從椰城返回燕城,剛落地便得知常佩娥已經前往燕城,說是擔心她,要來照顧她起居。
自此,整個清明節小假期,林期連出去玩兒的機會都沒有,被常佩娥看的死死的。
節後返工第一天,紛雜的工作擾的她煩不勝煩,精神不集中,越接近能跟徐郅恒產生交集的地方,越是容易走神兒,腦細胞無時無刻不在努力尋找突破口。
午後,常佩娥打電話過來:“今天少奶奶來家裡,你大姨叫我回香山幫忙,你下了班哪都不要去,冰箱裡我給你留了菜,你自己拌打鹵麵吃……”
什麼菜不菜的,林期在聽見‘少奶奶’三個字後立刻心胸忿忿,無數破壞因子蠢蠢欲動,不能再手軟。
一下午的工作都在算計中度過,忙完手頭必要工作,事不宜遲,她提前下班離開了工位。aibox就進了一封新郵件,標題的‘urgent’隨著屏幕熄滅縮進黑暗。緊急)
清明節假期不能出門,她躲在鉑悅居自己的房間裡做足了功課,趁常佩娥出門買菜的工夫,送了幾件衣服到開元名邸側門的乾洗店,側門的保安是個年輕小夥子,看上去很好打發。
從遠舟前往開元名邸,她去乾洗店取了衣服用左手抱著,右手拎著一大袋飲料呼哧帶喘地靠近小區側門,嬌滴滴的模樣真真是令人心生憐憫。
保安小夥子迎上來:“業主您好,需不需要幫忙?”東北口音。
林期淒楚哀怨:“我不是這裡的業主,我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房呢……我是來給業主送衣服的,她讓我順便帶些飲料過來,唉……打工人不易,不是本職工作也不能拒絕。”
保安應承:“是是,有錢人有時候毛病是多,還指使我給他們遛過狗……”
倆人抱團仇富,保安很自然地刷了門禁放林期進門,笑的殷勤:“美女,我幫你吧?你看你手都勒紅了。”
林期唯唯諾諾:“可以嗎?不會影響你值班嗎?會不會被領導罵?”
保安目光閃爍,大咧咧地去接林期手裡的購物袋,滿口說沒事兒。
倆人剛往裡走了十幾步,保安手台就響了,聽上去是主管問他為什麼不在側門。
保安歉然將購物袋遞還給林期,林期艱難地抽出一瓶飲料遞給他,嫣然一笑:“沒關係,我待會兒出來找你。”
保安小跑著離開。
在側門外等著進門的是個閃送專員,林期叫的,特地囑咐在這個時間從側門進入取件,閃送是正規平台,出示工作證登記業主門牌信息即可出入小區。
正值幼兒園和小學放學時間,六棟門口出入業主不少。
一個中年女人看見林期又拎又抱的,開了門等在單元門口:“進不進?”
林期忙上前擋住門,禮貌甜笑:“謝謝阿姨,我在等閃送,您先上樓吧,他馬上到。”
閃送專員到,林期隨便將一兜飲料遞交給他閃送給一個朋友,戴上帽子口罩白手套,躊躇滿誌地進了單元門。
如她所料,徐郅恒家的房門密碼也是許玖玥的生日,入戶毫無障礙。
以徐郅恒的身價,這個一層複式洋房真算不上豪宅,可於她,若是能被金屋藏嬌在這樣的房子裡,沒名沒分她也心甘情願。
既然徐郅恒喜歡許玖玥,那她就pypaste許玖玥。
她換上唯一的女士bv編織綠拖鞋,邊盤算邊參觀。
常美娥過來打掃都是自備拖鞋,她之前在她挎包裡看見過,怎麼帶來的,還要怎麼帶出這間屋子,哼~至於的麼,一雙拖鞋而已,都不能留在這裡。
主臥很大,簡約線條裝飾,除了浴缸,似乎沒什麼圓形的東西,馬桶和花灑都是方的。
牙刷、毛巾、浴袍……統統都是情侶款,儲物格裡還有姨媽巾,生活氣息十足。
衣帽間有很多女人的服飾,多為大牌,很多連吊牌都沒摘,包括包包。
原來許玖玥喜歡綠色,那好,她皮膚也很白,穿戴綠色也一定好看。
床頭櫃抽屜裡整齊碼放了一層安全套,各種品牌,塞的滿滿的,嚴絲合縫,全部全新未拆封,真是服了,這種東西備這麼多真是聞所未聞。
她伏在床畔,摟著枕頭趴了一會兒,貪婪地渴望這張床。
輾轉來到客廳,瞥見牆角的攝像頭頓時心臟狂跳,她慌忙低頭順了順發絲,遮住臉腳步淩亂地跑開,一抬頭,進了廚房。
清冷的灰,像徐郅恒一樣,沒有一絲人情味,可這種禁欲係的格調時刻都在散發著勾魂攝魄的魅力。
她小時候就知道,徐郅恒在國外從高中就開始交女朋友,各種換,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這些女人無一糾纏,玩兒玩兒就散。